端老林专用茶杯的美女是老林的秘书，名字叫徐兰馨。
每个工作日，老林到了绿林地产，徐兰馨的第一项工作，便是为老林沏茶。
小钟的眼神带着柔光，暧昧的拂过徐兰馨的笑脸，在她的前胸上稍作停留，旋即又落定在她手中的陶瓷茶杯上。
“早。林总也刚到？”小钟的嘴角也轻牵着微笑。
“是的，我正要给林总送茶进去。”徐兰馨说。
“给我吧，我现在要去林总办公室，我带给林总。”
“谢谢钟总。”
徐兰馨眼含谢意，把陶瓷茶杯递给小钟。
“麻烦你再帮我泡杯咖啡，浓一点，也送到林总办公室来。”
“好的。”
徐兰馨说完，扭着水蛇腰又去了茶水间。
小钟除了是高老板的司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绿林地产的总经理。他全名钟显宗，时年三十岁。
在绿林地产，除了老林，便是钟显宗的官衔最大。
钟显宗和徐兰馨是老林的左膀右臂，俩人地下恋爱都快四年了，钟显宗仍旧不敢向老林开口，请求老林为他俩打破绿林地产一直践行的司规：同事之间只谈工作，不谈恋爱。
老林很重用钟显宗，福利待遇给得也让钟显宗非常满意，他舍不得为了和徐兰馨结婚，而离开绿林地产和老林。
暂时，徐兰馨跟钟显宗的想法一样，觉得自己还年轻，也还不想为爱情立刻牺牲事业。
钟显宗穿过大办公区，把陶瓷茶杯端在手臂挂着公文包的右手上，抬起左手，敲响了一扇豪华的朱红色大木门。
“进来。”
老林的声音穿透过木门。
钟显宗悄无声息的推开木门，抬步走了进去，紧接着又把木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他和老林单独谈话，无论是涉及哪方面，他都要确保只有天知地知他知老林知。他的行事严谨，便是他深得老林重用的原因之一。
“林总，您的茶。”
钟显宗把陶瓷茶杯放在老林的霸气办公桌上，赶紧打开黑色的真皮公文包，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恭递到老林手上。
“我已经都看过了，老高他们是在让汪明华补签那批劣质钢材的出售合同。合同也我拍了照，跟汪明华的照片存在一个文件夹里。”钟显宗说着，帮老林点开了文件夹。
“这个鬼老高，他是非要想把汪志凌捏于股掌！”
“老高让我中午十二点钟送他去石化，他肯定是去找汪志凌。”
“我得赶在他前面找汪志凌谈，不能让老高他们先截了胡。对了，汽修厂的那两个人，老高怎么安排的？”老林一面翻看照片，一面问。
“老高安排他们两个去法国的马赛，他们三天后去出发。”钟显宗说。
“弄到那两个人的航班。”老林安排。
“好的。”
“坟场车祸到底跟那两个人有没有关系？你查到点线索没有？”老林沉下了脸，眼神阴郁。
“没查到。我从侧面探问过程顺利一次，他一点风都没有露。您还是觉得那次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钟显宗眼闪困惑。
老林把两眼抬离开笔记本电脑，看了一眼钟显宗。
钟显宗在老林的目光中，仿佛望见了一只正在搜追猎物的猫头鹰。
“人为的可能性比较大。也不知道，裘子良本人跟我的想法是不是一样。”老林嘀咕完，低下头，继续翻看照片。
“那……”钟显宗费神地想了想，疑惑地问，“交警怎么会定性成意外呢？”
“警察讲证据。”
老林说完，又把目光移开电脑显示屏，盯在他左手边的烟灰缸上，陷入了沉默。
但只片刻，老林抬起了头，把目光投向烟灰缸左侧的落地玻璃窗，望向远方。
钟显宗在老林的眼里，捕捉到一抹还未褪尽的奇异神色，那神色貌似是可怜，又貌似是歉疚，还貌似是感激。
老林并未收回目光，他完全沉浸在过去里，缓悠悠的，像是在窗玻璃说话：“商人讲直觉。裘子良的舅子就是我外甥女的男朋友，他还是一个交警，我听我外甥女说，他当时也在车祸现场。但是，他和裘子良只是亲戚，他们没有一起共过事。我估计，他没有我了解裘子良。”
“您很了解裘子良？您和他共过事？”钟显宗问。
“算是吧，裘子良在我手下做过半年的实习生。”
“他只给您做过半年的实习生，您对他的了解，就能深过他的舅子？”钟显宗大为不解。
“你从来都是按时把车送去保养检修的，对吧？”老林反问。
“这是必须的，什么都没有安全重要。”钟显宗说。
老林喃喃地说：“他做事情，跟你差不多的细致谨慎。无论是他绘制的图纸，还是给出的数据，一丝差错都没有出过。光凭这些我就相信，他是绝对不会不按时送车去做保养检修的。”
老林轻叹一口气：“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可能都忘记啦。我是没带过那么优秀的实习生，所以才一直记得他。”
“也是，对实习老师的记忆不比学校的老师，我的第一个实习老师，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可是，像他这么细致谨慎的人，那老高怎么就能把他给整垮了呢？”钟显宗越发不解。
“老高肯定是收买，并胁迫了红杉地产的项目负责人，要不然，他的劣质钢材和劣质防护架，是送不到裘子良手里去的，红杉地产的项目负责人和老高的顶包人，也不会引咎自杀。”老林语气笃定。
钟显宗打了一个寒颤。
他立眉束眼，紧张地问：“照您这么说，坟场车祸，似乎还真有可能是老高他们的人为。那，老高想要整死的人裘子良？”
“或许还不止。老高如果是想要裘子良的命，他会费这么大的劲，去害死那么多无辜的民工，先把裘子良整破产吗？裘子良破产，坟场车祸，都不是冲着裘子良的那条命去的。”老林头也不抬地说。
钟显宗倒吸一口冷气，问道：“可是，为什么呀？”
“谁知道呢。老高的最终目的，高深难测。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委屈你去给老高当司机了。汽修厂的那两个人一去马赛，我们更没机会查啦。”
老林摇着头说完，紧接着又问：“你能想办法，在老高的手机里也装一个窃听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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