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为了救人连命都不要了！”
“我心中有数的。”
楚尤将无线耳机摘下来，在上面呼呼吹了几口气，然后再将其塞回耳朵里：“好了你继续说吧。”
史半青那蕴含着火气的声音滔滔不绝传进耳里。楚尤一开始还认真地听了几句，但这史半青十句话里面有九句是在教育他，像一个头顶地中海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化学老师。
当即就没了兴致，忍住了挂断通话的冲动，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桌板上的手提电脑，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
“你知道那些气体是什么吗？”
“是什么，不会是沙林吧？”
“……那些气体当中含有氰化钠，和沙林差不了多少，吸入之后大概率就活不下来了。”
“话别说这么满嘛，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在雅虎上搜索着相关新闻报道，浏览了一个又一个的网页，大致了解到了这件事之后有什么影响。
“我话说太满？”史半青真的希望现在能出现在这混小子身旁，然后给他一拳！
“你看不到这次没了多少人吗，那些被毒气卷入进去的有哪一个活下来了？你一个怪物和普通人哪有可比性，而且也幸亏你只吸入了一点，不然纵使你是超人，也不可能活的下来！”
史半青说完吞了一口口水，眼珠一转，继续说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那个女偶像了？”
“这和我喜欢不喜欢人家有关系吗？我不去她就会死，所以我去了，就那么简单。”
“你也别说什么量力而行这些话，我完全有能力救人，就只是在最后时刻出现了一些小瑕疵而已！”
“小到住院的瑕疵？”
“……”楚尤一时语塞，咂了咂嘴，选择略过这个令人烦躁的问题：“不说这个，你那边调查好没有，那个怪物是不是就是那个放毒气和炸酒店的人？”
“唉……”
知道这混小子又没把话听进去，史半青也没了继续往下说的兴趣，叹了口气，戴上眼镜之后拿起了那份调查得出的资料：
“和你想的一样，这是一个叫权泰相的首尔本地人，有监控录像看到了他驾驶一台气罐车在市区散播毒气，之后的皮卡车爆炸也是他一手促成的，你没能在他嘴里套出一些什么吗？”
“我也没那机会套他的话啊……”楚尤闻言，回想起当时的画面，眼皮一阵狂跳：“他从那怪物变回正常人模样之后直接就断气了……我甚至想救他都救不回来。”
“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怎么说？”
史半青的眼神之中带有几分同情，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沉了下去：“权泰相本身作为一位化学科学家，属于为财阀工作的那一种，只是他的研制成果在最后却被财阀夺走了。”
“我大概是懂了，那个剥夺他研制成果的财阀，那天晚上也参加了宴会对吧？”
楚尤听着就有点恼怒。被财阀黑了研制成果，非常生气所以要搞回去，这个他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是支持的，但这又跟那些普通市民有什么关系？
“如果只是这样，我想这个权泰相是不会这么做的……”史半青还没有说完，看着余下的那些资料，心情有些沉重地继续说道：
“权泰相一开始自己的研制成果被黑，他那时的态度很强硬，甚至一度闹上了法庭，然后，他的家人就出问题了……”
“什么？”
楚尤顿了一下，他没有听错吧？
“三口人，老婆和两个孩子……全都没了，警方的调查结果是排除他杀……”
“……所以，这才是令他下定决心的原因吗……”
双手扶着额头，陷入了沉默。
真相往往会令人不敢相信，如今在知道了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前因后果之后，再回顾整件事情，楚尤的想法也改变了许多。
对于权泰相采取的方法，楚尤不敢苟同，但是却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已经被逼成了一个疯子，一个对现实绝望的行尸走肉。
“有什么想说的么？”
“没什么可以说的，这里就这样。”用力地搓了一下脸庞，看着电脑屏幕中，新闻页面里的那一张大头照。
“把那个财阀的资料发给我。”
“可以。”史半青没有半点迟疑，很爽快地答应了他。
“对了。”在整理纸张的时候，史半青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又接着说道：“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强化药剂，有结果了。”
“是么……怎么样？”
“里面的成分在大多数国家里头都是违禁品，包括华国和韩国。”
“还有……”史半青在桌子上那一打厚厚的资料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张纸张，边看边说：“这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之前在香江，就曾经有人在暗中交易某一种违禁品被警察抓包，而那些违禁品恰好就是那些强化药剂所需要的材料！”
“香江？”
不知为何，一段记忆之中的对话，突然在楚尤的脑海中闪过，而那一段对话之中同样提及了香江。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你……”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打断了楚尤接下来想说的话。
这时间抓的可真好！
“之后再说吧。”
有人敲门，楚尤只能也无奈地先跟史半青说再见，挂断通话之后，不不大的声音对病房门口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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