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xxviii Yu 红与黑的舞会
“What are you doing? （你在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奏响着黑暗，轻哼着黑色的旋律，。
“……Spinning counterclockwise （我在沿着逆时针方向,不停地旋转）……”
黑暗亲昵地抱着闭着眼的少年，宛若起舞般旋转。黑色的风衣翩舞成黑色的羽翼，昏淡的光从教堂五彩斑斓的窗户透出，却只能被黑暗拉着一同起舞。
“……Each turn robs the planet of angular momentum （我每转一圈,这颗星球的角动量就减少一点）Slowing its spin the tiniest bit （那么它自转的时候,就能少转一点点 ）……”
黑暗嬉笑着，舞动着，这是光明无法触及的舞宴。
“……Lengthening the night, pushing back the dawn （延长夜晚,推迟黎明）……”
黑暗最后旋转了一圈，像是舞终了般停止了旋转，停下的时候正好面对着教堂的门口。
“……Giving me a little more time here(让我有多一些的时间,在这里)……”黑暗对着大门，优雅地行了个礼，微笑。
“……WITH YOU (与你一起)。”
门大开着，苏菲背光的身影在巨大的门下显得尤其单薄与脆弱。红艳的女人死死地盯着教堂深处，眼中仿佛燃着地狱的业火。
“你来了。”
回应黑暗的是女警遥遥指着他的□□，黑暗毫不在意地笑着，态度温柔亲昵得他们像是分离久许的情人。
“……恶、魔！”
“哦？我还以为你会叫我NO.101100，为其他东西打上编号不正是你们最喜欢做的事么。”
苏菲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然而她手中的枪却纹丝不动。她全身上下笼罩在黑暗中，唯有眼睛亮得可怕，在阴森森的教堂里宛如来自地狱的鬼火。
对于她来说，眼前的人永远是“恶魔”——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黑暗低笑了几声，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快要燃烧爆发的苏菲。
“嗯哼，接下来，你是要对我宣读‘米兰达警告’么？”有着艳丽面庞的青年微笑地叹了口气：“我终于有机会听到‘米兰达警告’呢，而且宣读者还是如此美丽的小姐。”
因为没有人能活着指控你，你这个恶魔！
“那么，小姐，欢迎来到我的舞会。”
青年露出绝美的笑容，在他周围，黑暗开始沸腾。苏菲咬着唇，挤出一个苍白的冷笑。
“……这是当然，收到你的请帖我感到万分的荣幸，原谅我没能赶上这之前的晚餐。”
黑暗很久以前就寄出了今晚的请帖：黑色旋律，十字架下……这个礼物她很喜欢。
女人高傲地扬起了下巴。
“我是苏菲.迪莱塔。”
黑暗仿佛没有注意到苏菲炽烈的恨意，他微笑道：“欢迎，苏菲小姐，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
黑暗依旧微笑着，仿佛刚刚擦过耳际的子弹只是虚幻而已。
“消音的啊……”仿佛拿任性的小孩没有办法，黑暗无奈地道：“果然没带部下呢，过于注重私人会见的话可是会……”他咧开了嘴。“……被吞噬哦。”
苏菲冷冷地看过来,将枪瞄准了黑暗的额心。
“我想知道。”红艳的女警开了口，没有抑扬顿挫，听起來像是哪里少掉了一点的虚幻口气。“十五年前你为什么要杀掉小格林？”
在黑暗回答之前，苏菲已经自嘲地喃喃道：“那是因为你要激怒父亲吧。”
她似乎陷入回忆，但手中的枪却坚定地指着黑暗，只要黑暗有多余的动作，便会毫不迟疑地将黑暗贯穿。
“小格林死后，父亲便疯了似的追捕你,他是前国际警察局里最优秀的人之一——你或许觉得好玩吧，你诱惑着他，完美地诱使他相信自己抓到了‘恶魔'。无论周围人怎么劝说，怎么解释，父亲只是疯狂地坚信着他抓到了你，杀掉了那个无辜的普通人。这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谴责他，批评他，逼着父亲仇视周围的一切，他开始将所有人看成‘恶魔’，最终被送去了精神医院，走向了毁灭——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你的游戏，不是么？”
Father，Father，我是苏菲啊……
Father，Father，我最喜欢的Father……
Father，Father，听听我唱歌，看看我好么……
Father，Father，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打我，我不是恶魔啊……
苏菲平静的口气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黑暗凝视了一会她，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
苏菲的手紧了紧，几乎控制不住按下扳机。她扭曲着脸，露出一个将近狰狞的笑。
“我错了？”
“你错了。”黑暗叹息地微笑：“促使你父亲走向灭亡的不是我，不是‘恶魔’，而是你。”
苏菲张开了唇，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想要大笑却僵硬着下颚。
“你说是我促使你父亲将‘无辜者’误认成‘恶魔’，然后他走向了灭亡。”黑暗大笑着，黑红色的眼睛盯着苍白的女警，像是瞄准了可怜的猎物。“为什么不这样想呢，你父亲杀掉的是真正的‘恶魔’，出现在这里的‘恶魔’是假的，只是个拙劣的模仿者和伪造品。”
看着女警无法遏制睁大的眼睛，黑暗继续抛下扰乱人心的低语。
“你看，15年前的我不过8岁呢……”
“你是‘恶魔’！”仿佛为了打断黑暗摧毁心理防线的低语，苏菲看似强硬地大叫。
“呵，‘恶魔’只是一个代号，只要有能力继承它，所有人都可以是‘恶魔’不是么？被识破的‘恶魔’只能被贬回普通人，警察的追捕就像是继承‘恶魔’的考验呢。况且，”黑暗划起微笑。“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恶魔’。”
不要信！恶魔最擅长的就是语言蛊惑。不要信，即使那简直像是真正的事实……
黑暗嘴角的弧度越划越大，他看着对面无助的女人开始产生动摇，似乎感到愉悦。
“所以说，是你没有相信你的父亲。”他的嘴仿佛咧到了耳际。“包括你在内，世界遗弃了他，所以他只能抛弃世界。”
“闭——”
黑暗大笑着，下达了最后一击。
“所以他才发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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