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韫小心的将手上苍白的女人面皮展平，在桌面上铺开。
期间，女人始终表现得十分老实，小心翼翼的看向顾韫，显然是因为之前的恐吓，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
随后，顾韫轻咳一声，指了指摊平在桌面上犹如一张白色烙饼的女人面皮：“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这烙饼似的玩意儿之前藏在床底试图袭击我，被我抓住了。”
他之前将这女人面皮收在口袋里，也是存了试一试的心思。
关于什么东西能从鬼域里带出，顾韫始终不太清楚，《入职手册》里可能有写，但他还没来得及看到。
根据顾韫之前的总结，超凡的晶片可以带出来，但没有超凡特性的物品是无法带出鬼域的，比如沾染在身上的灰尘、鬼域内部的课桌椅。
已死去厉鬼的血肉，也不会被带出鬼域，原因可能是其中蕴含的超凡力量已经消散。
另外，如果是被从现实世界带入鬼域的普通物品，在鬼域消散之后，同样也会回到现实世界。
“......”
奶妈看了看桌上的烙饼，又看了看顾韫的口袋，有些震惊：“这......咳，这不是泥眼吗？”
说着，奶妈伸出一只手，想要拎起桌面上摊平的烙饼仔细端详。
烙饼斜眼看着伸来的手，嘴巴一张，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整张面皮在桌上一弹，飞起咬在奶妈的手上。
“......”
奶妈顿了顿，淡定的将手收回桌底：“还真是泥眼，这东西不老实，之前不知道怎么的从组织里逃了出来。组织里的几个人还专程为这事浪费了一段时间，也都没有找到，没想到是跑这儿来了。”
说话间，奶妈手上暗暗使劲。
啪！
眼前一花，也没见奶妈有什么动作，女人面皮已经被甩出，服服帖帖的摊平在桌面上。
“咦呜！”
虽然被甩在桌上，但摊平的烙饼仍然龇牙咧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同时还斜眼瞪着奶妈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似乎很想随时扑上去再来一口。
总的来说，看起来智商的确不算太高。
“泥眼是你的战利品，你可以选择把她交还给组织，也可以自己留着，但这样的话，就只会按杀敌算给你业绩点。”
奶妈将手抬起虚放在桌边，西服袖子被拉了下来，遮住大半只手，至少顾韫没有在他手上看到什么类似牙印的痕迹。
奶妈清了清嗓子，吸引回顾韫的视线：“并且，如果以后泥眼从你手上逃了，惹出什么事端，最终就会算到你的头上，毕竟泥眼已经被你‘击杀’。”
虽然奶妈话里话外全都是警告，但不知道为什么，顾韫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其实是希望他将泥眼留下的。
顾韫感到有些惊讶。
因为奶妈这个浓眉大眼的，看上去一脸正气，眼下却似乎在教他怎么做假账牟取来自组织的不当利益，既留下了泥眼，又能多挣上一份杀敌业绩。
顾韫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之前在电影院当售票员，向来都是苦活累活他去做，但工资只有那份死工资。作为一个根正苗红还没正式步入社会的男大学生，他还没来得及接触到这种属于白领阶层特有的腐败。
这感觉有点像是白领们请朋友吃饭，却拿着发票去找公司报销，自己享受完了，公司还要多送上一份补贴。
于是，顾韫干巴巴的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奶妈一脸严肃：“自然是可以的，你自己的战利品，只要不涉及到重大关系，你可以全权处置。杀了还是交还给组织，都由你自己决定。”
顾韫轻咳了一声，慢慢的将表情看上去可怜兮兮烙饼折叠起来，收进口袋：“既然如此，我会找个时间看看怎么把这玩意弄死，绝对不会让她再出来为祸。”
既然奶妈已经暗示到这个份上，顾韫自然也不会不领情。
至于留下泥眼到底有什么用，那就需要顾韫以后再自己去了解，他当然不会傻到现在就拉着奶妈细问。
眼见顾韫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奶妈微笑着点了点头：“这玩意不老实，杀了也省事。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先回房间，明天再......”
说到一半，奶妈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又看到顾韫默默的从两边口袋中各摸出一片薄薄的晶片。
顾韫将两片形状不规则的晶片整齐摆放在桌上，两片晶片在室内灯光的映照下，倒映出一深一浅的红色微光。
在目睹顾韫徒手生生捏碎一片晶片后，陈池她室友就再也没有动弹过，就如同现在现在，一动不动的被摆放到在桌子上，显得分外老实。
而属于陈池的晶片，除了按着顾韫的头强行让他看了一段第一人称电影，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静。
奶妈有些讶异。
不知道为什么，顾韫总觉得讶异这个表情，今天在奶妈脸上出现的频率显得有些稍高。
奶妈看了看顾韫的口袋，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到底是见多识广，他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这是被怨气浸染后扭变的灵魂，因为未知原因呈现出这种形态。这东西没什么用，组织里很多人都试着研究过，但大概是因为科技树没有点到这方面，最终也都不了了之。”
“‘无间’倒是收这东西，也不知道它收来有什么用。总之对于我们来说，这东西唯一的用途就是上交给组织换成业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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