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环抱住自己，头埋在膝间。而男人看着窗外的月光，一脸的沉静。
刚才他们赢了，其实他们输了。
姒悬这么一想，心头一紧，回头看荼蘼。见荼蘼眼神迷离的发呆，房间的光线昏暗，她表情苍白而无助，让他很是心疼。
“小咪……”他过去抱住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荼蘼抬头，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他在问什么？他知道他在问什么吗？
“我去佩斯的时候，已经看了那些信件和照片，所以我一早知道。那你呢？”姒悬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他已经逃避的很久，既然到了这一步，还不如说开。
“我外婆留给我很多日记和材料，上面写了，她之所有身体会太亏，就是因为高龄生下了一个孩子。”荼蘼说着眼睛微微湿润，“她不确定那个孩子是史云生的还是李良臣的，但是，但是她生的这个孩子最后是被史云生抱走了。”
姒悬抱紧荼蘼：“没关系，小咪，没关系。”
“我不怕，真的，我觉得外婆死之后，我没什么可怕的。”荼蘼在他怀里微仰头看他，“只要还能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除非你放弃。”
“我永远不会放弃。”姒悬说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荼蘼笑了，紧紧的抱住他。
四月很快就来了，天气渐渐进入暖春，万物复苏，荼蘼也要准备去乌素图。
她并没有跟姒悬明确说去乌素图，只说跟外公出去办一件事，大概半个月的样子。
“去哪里？”姒悬问她。
“……”她没回答，外公让她保密，不让她说她自然什么也不会说。
姒悬立即懂了，不再多问。
四月下旬，他们出发去蒙古，转机又转机到阿拉善左旗。这次除了她和外公，还有瞿西爵，周杨。
荼蘼很意外周杨会跟着去，他跟外公似乎非常的投缘，周杨对外公很尊重。照顾外公时也处处细心，对他的一些生活习惯似乎也非常熟悉。
“阿拉善左旗一直有个神话，是女娲休憩的地方。当年女娲补石，曾在两个地方休息过，一个是缅甸处，一个就是蒙古阿拉善左旗。女娲休息在乌海边滚石，所以早年乌海边一直有人捡到奇石。当年李良臣的确来过乌海边，一无所获。”到了阿拉善左旗时，杨锦荣才跟荼蘼说。
“你说那些翡翠毛料，都在乌海边？”荼蘼问。
“不是乌海边，而是乌海里面。”杨锦荣说道。
荼蘼微愣，这是她绝对没想到的。
“乌海一直被传里面有怪鱼，之前有从腾格里经过乌海边的，说半夜看到乌海里有光，还有奇怪的影子，说里面有怪鱼。其实乌海里鱼类较少，早年还有船只失事，里面死过人，不过是人的恐惧罢了。”杨锦荣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如果里面真的有光，只有可能是因为发光翡翠。”
荼蘼其实是一个无神论者，外公说的那些神话她是不信的，只是外公为什么这么笃信乌海里有翡翠呢？
其实乌海，不过是黄海流经内蒙高原冲刷而成的一个湖泊罢了，面积并不大。不到一千坪方米，因为湖水泛黑黄色，所以被称为乌海。
他们到了阿拉善左旗便一路开车去乌素图，路上老人还是很安静，话极少极少。其实这么长途跋涉，他也非常的疲倦。
等到了乌素图，因为之前这里地震，整个县市都很凋零，一直在重建。
瞿西爵提前做好了安排，他们找到一家像模像样的酒店。
入住后，荼蘼坐在床上给姒悬发信息。谁知道她还没编辑完，姒悬的电话就打来了。
“吃饭了吗？”他问。
“还没，现在在酒店，一会儿下去吃。”荼蘼回答，她走到窗前，看着这个有些破败的小悬城，不时有人穿着厚大衣踩着三轮车在街叫卖，说的都是当地的方言，荼蘼根本听不懂。
“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准时回来。”姒悬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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