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黑色的瞳仁深不可测,“如果圣女死了,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会死。狱门不久就会转移到别的地方。“
“这不是种自由?死有什么可怕的,何况和自己喜欢的乡亲们一起去死。“
她一句也没有问我关于圣女的问题,也许在圣女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村里的每一个人和圣女在一定意义上血脉相连。
我走出小庙,走到玉米地前,拿出自己所有装备,躲藏了起来。
没有玉骨阴钥,我进不了狱门,但我要抢过那可恶的甲骨简符。
我讨厌这种会引起太多流血和争斗的东西。
我喜欢那种守在店里安安静静做棺材,等着顾客上门,去帮人解决生活中的难题的日子。
可是,我又希望可以改变压官长久以来的命运和铁规。
怀着矛盾的心情,我找到一颗最高最大的树,背着自己的装备爬了上去。
午夜时分,雾起升起,越来越深,玉米地里掀起了绿色波浪,明显有人在里面走动。
一个人利落地站在玉米地边上,那人就是韩碧绮。
望远镜里很清楚地看到她穿着一身紧身黑衣黑裤,曲线美妙。
长发整在脑后,脸上画了花花的符咒,看起来有种怪异的美感。
她背着那把长长的刀,自己也如把刀一样带着戾气。
她义无反顾地踏进了玉米地,冲向雾起升起的地方。
那地方早就被她标在地图上。
她准确无误地冲向那里。
由于脸上的符,她可以像个魂灵一样在阴兵中来去自由。
她伏在一边,等待着阴兵出道。
一队队的阴兵向着不同的地方离开——那是将要发出大规模死人事件的地方。
普通死人出动不了阴兵,只有大规模的死人事件。
也许泥石流,也许山洪,也许列车拖轨,一天内全国出的事不计可数。
只是普通人关注的只是自己的一餐一饭,谁会这么认真去观察这种事件?
占据新闻头条的也许只是某个当红明星的绯闻或撕逼。
我用望远镜观察着玉米地中的动静。
阴兵出道结束后,守卫者都散开了,各自守着自己的地盘。
天明时他们会变回男人,就意味着,那个时间是狱门关闭的时间。
就在这时,远远的,我又看到一辆车停在玉米地边缘地带。
汽车的轰鸣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特别刺耳。
守卫者也发现了,他们集中向玉米地边缘走去,等着扑猎。
来者并没有马上过入禁地。
过了一会儿,魍都散开了,再次回到各自守卫的地方。
玉米地晃动起来,有人进入了地里。
用望远镜也只能看到玉米杆子在晃动,看不到究竟是谁。
我很担心米兰和余青莲,同时又紧张地感觉到这进入玉米地的人和压官有莫大关系。
好像我一直身处一团迷雾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玉米地里晃动起来,离天亮还早,可那些守卫者竟然都从玉米地里出来了。
他们恢复成为人的模样,排成队安静地向我所在的地方走来。
我慢慢回过头,看到村子里的女人们无声地带着孩子和老人都走出村子。
两边的人在玉米田和村子之间的一大片空地上汇合。
那个女老师也在人群中,大家手中拿着工具,开始在这片空地离村子比较的地方挖坑。
很快一个坑挖好,有人抬着一只像面口袋似的白布袋,小心地跳下坑,将布袋小心地埋在了土里。
大家一人一铲土将这个布袋埋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沉寂而悲伤。
那口袋,我没猜错,应该是装着圣女的骨灰。
她一死,全村人都能感觉到身体中虫子在大批死去。
大家闪开一条道,带着愤怒将两人推到圣女坟前,我心里一紧——是米兰和余青莲。
只是两人连走路都不稳,模样极为痛苦。
村人将两人按倒在坟前,让他们对着那个新坟,有人拿出了刀,我紧紧抠住树皮,汗水像流水一样向下淌。
他们是不是要杀死两人为圣女报仇?
我不能下去,下去也是白白死掉,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必须抢回甲骨简符,改变了压官的规则后再毁了它。
那些村民拿起刀,一些人按住米兰和余青莲不让他们乱动,一些人拉出他们的手臂,在他们手臂上划了深深一刀,让血流在坟土上。
他们愤怒却有克制地看着这两个入侵者。
他们没杀掉米兰和余青莲,可两人脸色也比死人好不到哪里去。
正在我庆幸时,一个村民脸上突然变得扭曲。
他手里的刀掉了,用力按住自己手掌,接着别的村民也一一出现了这种状况。
整个村子的人,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
我忍不住跳下了树,慢慢移动,离他们还有二十几米时,米兰哼哼地制止了我,“别过来,玉儿,这片地被韩碧绮的虫子污染了。“
在割破两人手臂时那些虫子涌出来,迅速进入了所有村民的身体。
土地上大处的红色,不是血迹是虫尸,像鲜血一样染红整片土地。
“大概我和余青莲都被她利用了。“米兰痛苦地说,“我们的身体成了虫皿。”
放血祭祀是村民们祭祀圣女的规矩,韩碧绮算准了,就利用自己的虫子会大规模繁殖的特性,村灭了所有村民。
这个村子顿时成了空村。
我为她的毒辣和心机感觉到惊心。
她杀人时的冷血和残酷好像一把毫无感情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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