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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在沿路咖啡店买的手磨咖啡,关小霜提前十五分钟抵达口头约定的地点。
汪海汐所在的音乐练习室与艺术花园的距离有点远,所以趁等人的空档,她忙里偷闲,继续邀请客串嘉宾野兔子们出镜。
黑白灰三色相间的兔子,一蹦一蹦地围在亚洲女孩的身边。
人多势众的它们并不惧怕人类,反而是偶尔经过的路人们往往避之不及。
“也就只有在这个没有天敌,又没人吃野味的国家,你们才能泛滥成灾。”关小霜双腿并拢,乖巧地蹲在草地,“要是放在天朝,哪里等得及你们长成这般肥头大耳的模样。”
她随身掏出几条红萝卜,放在单反镜头前,尔后调好焦距,近距离拍摄一群三瓣嘴吃货的谗样。
“知道吗?隔壁家的小龙虾,在天朝已经丧失了外来生物的尊严,现在需要靠人工繁殖才能活下去,真是生不逢地啊。”
兔子们似懂非懂,头也不抬,继续啃着从天而降的美味红萝卜。
忽而,艳丽芬芳的玫瑰园圃迭过一阵温柔的旋律,琴声悠扬,鼓点渐密。
关小霜下意识站起来,循声看了过去。
不知何时,椭圆形的花园中央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他们肤色相异,拿着各自的乐器,站在花坛演奏乐曲。
节奏时而轻柔舒缓,时而震撼激情。偶有胆大热情的路人,会随着鼓点节奏的快爽而下场跟演奏者们互动。
久雨初晴的日光,无一遗漏地,蒸发掉他们滋生菌菇的湿潮心情。
“即兴表演。”汪海汐站在她身后,打断了关小霜的注意力,“艺术花园的名字由来。”
这一次的关小霜总算没有被他吓到,兴奋地指着人群,“那你也可以去演奏咯?”
“嗯。”汪海汐颔首点头,看到她脚边那台被野兔子们踹得脏兮兮的相机,口吻嫌弃,“你家单反为了取材真是卑微到尘埃里。”
“这叫接地气。”关小霜死鸭子嘴硬,但下一秒,刻不容缓拯救相机的动作却出卖了她的心虚。
“知道你电脑为什么会报废吗?”汪海汐耸肩,乜了她一眼,“论电子仪器保养跟寿命的正相关性哟。不过你不懂也没关系,有钱就行。”
“……不,我没钱!”
关小霜在心里暗戳戳吐槽:这人八成就是知道她穷得响叮当,才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没钱,那我们就先去面试吧。只要过了面试有预付款的定金了,就够你分期下单买新电脑了。”
“等等,不是要先买衣服吗?”
“来不及了。”汪海汐耸肩,神态自若,“我记错了时间。咱们先面试再买东西,完全来得及。”
哪里来得及了?!
这可是关乎到钱呐!
关小霜开始紧张起来,“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
“不需要准备。”汪海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描淡写道,“你只要在那里给我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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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现场,天朝留学生报名的人数还挺多的。
毕竟是时薪丰厚,站着当笑容雕塑就能拿钱的活儿,不要白不要。
关小霜看着这条歪歪扭扭的长龙,个个盛装打扮穿着晚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等待舞会的进场。
她肘了肘身边的人,“不是说缺人吗?这像是缺人的样子吗?”
“报名人数多不代表个个都符合标准撒。放心吧,你只要站上去,开始对面试官笑,保准你绿灯行。”
“比如,这样子?”关小霜冲他咧开了嘴,双眼瞪大,乍一看宛如智障。
“……”
汪海汐瞬间怀疑,推荐她过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揉了揉太阳穴,嘴上毫不留情,“算了,你还是别笑了。”
关小霜:“……”
因为面试的流程很快,关小霜的凳子还没坐热就被喊号叫了进去。
进去后,她才发现为什么那么多人过来面试,礼仪队仍旧缺人。
因为考官压根儿就没看你笑得多灿烂,而且抛出几个专业问题让你回答。
除了两三个就读软件工程院系的女生能磕磕绊绊答出来外,其余的人清一律全军覆没。
而轮到关小霜时,她则恰恰相反,需要斟酌着用词,假装自己略懂一二。但同时,这一二的程度又比别人都要高上几个水平。
几轮问答下来,面试官难得展露笑颜,当场敲定了关小霜这个名额。
离场后,关小霜拿着下发的培训资料和号码牌,迈着飒爽风姿的步伐走了出去。
“我就知道!”汪海汐为小姐妹欢呼呐喊的声音穿过人海,萦绕在大厅,引得众人侧目而视。
他屁颠屁颠地迎接过去,“论假笑的功力,果然没让我失望。”
“假笑个屁。我是凭实力取胜的好吗?!”关小霜将培训资料全部塞给他,自己则开始盯着手机,倒计时等着定金的转账信息。
“不过咱们还是低调点,我钱才刚到,万一被盯上就不好了。”
汪海汐没空搭理她,忙不迭翻看了天朝区的受邀嘉宾名单。
当看到映在首页的Team Torch(火炬队)组合时,他顷刻间被震惊得嗷嗷叫唤,“这个程序员竟然还有头发!”
“而且,还绝逼是个帅锅锅!”
关小霜旁若无人,一心扑在她的银行卡余额清算上。
等确定兼职的定金足够支付新电脑的首款了,她才延迟性地冲天花板翻了个欧式大白眼。
“能不能有点出息!身为一只母胎0,你也是要有尊严的。”
说罢,她又疯狂打脸,八卦兮兮地凑近过去,“来,让我康康能让小公羊嗷嗷叫的人长得有多帅。”
汪海汐:“……”啧啧,出息呢!
看着主办方列为重量级嘉宾的男生照片,关小霜的脑海里闪现过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她不禁怔然道:“咦,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得了吧你,哪个帅哥你不觉得眼熟?!”汪海汐半是认真半是揶揄,“培养个潜在情敌在身边,还真是危险。”
说完,又将肉乎乎的莲藕手虚虚握着,握成猫爪状冲她摇了摇。
关小霜了然,一边默契地拉开他的背包,将培训资料一股脑塞进去,一边演足了戏,“敢情现在就要上演姐妹情深,互抢男人的狗血剧情了吗?”
“不,”汪海汐一脸娇羞,造作忸怩,“现在的我只想跟你姐妹情深,手挽手出门逛街买东西。”
关小霜:呵,现实的母胎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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