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落了一场雪，那雪覆在了枝头，压低了屋檐，更是让屋子里的人喘不过气来。
隐隐的暴怒声从房间里响起，燕雀从庭院里一哄而散……
止息病倒了，也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一切快到像这场初雪一样。
“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不是名医吗，连病都不会看，只知道摇头，那这脑袋就不要要了。”甘戈的声音带着能够把人凌迟的狠意落下。
屋子里的小林拿出了枪，隐隐的威胁之意不言明也足以让屋子里的所有人胆颤。
一名医者大着胆子走出了一步，颤声说道：“温公子呀，床上那位的病我们真的无力回天，病来如山倒，只能慢慢将养着，兴许能多活几年，只要能熬过这个冬天……”
若是熬不过，那就只能是死了……
医者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不过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甘戈沉默着，敛目压着所有的情绪，良久才开口道：“若是止息熬不过这个冬天，你们也就不必看见来年的春天了。将养好他，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甘戈恩威并施的话让所有医者忙不迭地点头，说道：“请温少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是的，我们必定鞠躬尽瘁……”
七嘴八舌的话让甘戈伸手揉了揉眉心，另一只手也只是随意挥了挥。
小林见状，收起枪支，上前道：“诸位跟我走吧。”
小林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床榻上的止息睁开眼睛，侧头透过纱帐看着外厅，带着疲倦的虚软道：“甘戈，做戏而已，不必这么认真。”
甘戈的手紧握，胸腔中一团火不上不下，止息，怎就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这些话呢……即使是幻境，他又怎能不在意。
深吸了几口气后，甘戈才返身朝着床榻走去。
止息朝着站在床边的甘戈伸出了手，甘戈伸手握住止息微凉的手掌，扶着他坐了起来，而后低头埋在了止息的颈间，那里的身骨没有一丝软肉，止息比之前更加瘦了，甘戈环住止息的腰，感受着怀里很轻的暖意，“止息，如果你熬不过这个冬天，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止息低头看去，只能看到甘戈一点点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刀锋般的凌厉，和小岛上的那个白眼狼如出一辙。
止息深棕的瞳眸放空，心里有些许微妙，世事好像真的很难预料，恨不得他死的是甘戈，想让他活着的也是甘戈。可能……这就是因为是甘戈欠了他吧……
“为什么不说话。”甘戈从止息的肩上抬起头，望着止息。
止息回神道：“在想你……”
甘戈未语，只是苍灰色的眸子里映慢了止息的身影，轻叹声随之落下，“止息，我突然间觉得这幻境里也不错。”
“幻境是假的，没必要留恋的。”止息浅声道。
“可你是真的，我将会经历的是你的死亡，所以，还是杀了甘泽川吧，我不想你死。”甘戈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可他知道，即使是幻境，他都不想止息死在他面前，不想，不愿……
“甘戈，你任性了。”止息轻轻戳了戳甘戈的眉心，抚平了那上面难掩的戾气。
“止息，一直任性的都是你。”甘戈抓住止息的手，把那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双苍灰色的眸子霎时冷凝上阴霾，“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虽然他自己也不甚明白，可甘戈明白止息对他的喜欢和他对止息的喜欢不一样，甘戈很清楚，止息只是想出幻境，以一种最可行的方式，可止息却不懂他的喜欢，得不到回应，这又是一种何等的悲哀……
他的神明，没什么良心。
甘戈不想对着止息发火，可现下他却不想看见止息，这会让他觉得很失败，所以甘戈走了，没有多说一句话。
止息下了床，推开了窗户，目送着甘戈从庭院里消失，冷风灌入屋子，第一次止息觉得这风刺骨……
甘戈很快离开了，止息可以逗留在窗口的理由也没有了，他敛目让冰雪无法侵入眼底，可终究还是荒芜孤寂的一片。
……
止息的病在整个临海城闹得沸沸扬扬，甘戈也不掩饰对止息的在意，凡是城里的医者，都被请了去，更者，也从自己的主家那边调过了名医。
可止息依旧不见好转，也再没从那屋子里走出来。
宋帝王听到风声后，求见过几次甘戈，可都被挡了下来，久而久之，宋帝王也就放弃了。
甘泽川依旧在前线作战，甘戈因为止息的原因没有去战场指挥温家的军队，留守在了临海城。
而宋帝王背着甘泽川却是做着一些事情的。
宋帝王的房间里，床榻之上晃动了许久，很久，才消下了声音。
隐隐的对话声从里面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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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脑壳痛，就这么些吧，见谅，鞠躬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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