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愣神，程知让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指节蹭了蹭她发红的眼尾，说：
“哭得眼睛都要肿了。心情有好点吗？”
“有谁哭了还能心情好的？我腿麻了~”
程知让笑：“来，抱你去浴室洗漱。”
慕秋吸吸鼻子，直接扑过去。
说开了好像心情是要好一点了，特别是因为哭过，程知让对她更温柔了，说话像哄孩子一样。
慕秋喜欢这样被宠的感觉，然后作为回报，她把他拉进了侧卧。
这是她之前住的地方，现在摆设和之前都还是一模一样的。
在她住这里的时间里，程知让很少踏进这间房，因为他总认为这是她的私人领地。
她也很少主动邀请他进去，不喜欢让他看见她在贴纸上写的小灵感。
现在她主动把他带进了房间，提议说睡这里。
程知让哪有不依她的，把主卧里的小型加湿器拿过来，放在靠窗的位置。
“为什么要拿加湿器？”她问。
“这样你会舒服点。”
夏天夜晚开空调会很干，她又哭过，鼻腔呼吸不顺畅，下意识就会用嘴呼吸，这样很容易让喉咙发痒。
慕秋挑挑眉，等他从另一边上床了，从他背后趴在他身上。
他偏头：“嗯？”
“睡之前，你再给我保证一遍。”
“程知让言出必行。”
“很好，可以睡了。”
程知让有点哭笑不得。
轻微一声啪，灯光消失，慕秋哭累了，很快睡着。程知让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的侧脸，直到眼睛有些干涩了，这才闭上眼睛。
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轻轻盖在她小腹上。
他也有点累了，闭上眼睛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
夜晚包容争吵，时间抹平情绪，光线从消弭到新生，带来新的一天。
慕秋一直睡到十点才起床，程知让也没起，靠在床头看她之前留在房间里的一本书。
慕秋一睁眼就看见《答案之书》几个大字。
“怎么在看书？”她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说话都黏糊糊的。
程知让温柔笑笑，背着光的眉眼和清润声音加在一起，让人如沐春风。
“挺有意思的，看，我翻到了我的答案。”
他把翻到的那一页给她看。
【如你所愿】
刚好和他当初说过的那句话重合了。
慕秋睁圆了眼睛，看看那四个字，又看看他。
“是挺有意思的。我要吃甜椒鸡蛋煎饼，你要吃吗？我做两份。”
话题跳得又快又远，程知让差点没反应过来，两秒后才点头说：“想吃。”
慕秋掀开被子下床，处理了下个人卫生问题，洗漱后随手扎了个丸子头，熟练地和面打鸡蛋，然后问他：“要不要和我去买甜椒？”
程知让听从指派：“好。”
两个人戴好口罩下了楼，小区里就有超市。
这里住着的明星不在少数，有些人也这个点起来买点东西，在超市里碰到了，彼此还打个招呼。
也就点头示意一下，程知让客气一句，就转头牵着慕秋去挑甜椒了。
留对方在他们后面探头，露出微妙的表情。
甜椒在蔬菜专区，走过去的时候程知让还在问慕秋：“怎么突然想吃这个？”
“这是我自己研究的做法，现在为止只有我朋友一个人吃过。”
连她爸妈都没尝过，因为他们早上八点就吃了早饭去上课了，假期里也遵循这样的作息时间，根本和她撞不到一起去。
“我想做给你尝尝看。”她又说。
“辛苦了，”程知让由心地笑笑，把一个饱满的甜椒递给她看看，“如果我很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经常吃到吗？”
慕秋挑选着甜椒，头也不抬，实则嘴角已经翘起来了。
“看我心情。”
“那我努力让你心情好。”
买了几个甜椒，还有一沓便利贴，程知让提着菜去结账，慕秋就挽着他，低着头玩手机。
收银员是个年轻姑娘，看到他们后总觉得奇怪，收银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接着就激动地捂住嘴，小小声叫了句：“程哥！慕秋~”
慕秋笑眼弯弯，和她挥挥手。
程知让绅士地颔首一下，伸手把东西提好。她立马喊了句等一下。
“程哥你给的现金，还有找零。”
“不用了，就几角钱。”
“不行不行，有规矩的，”姑娘连忙从收银台抽屉里抓出一把东西往他们手提袋里放，“这样才行。”
程知让也不再说了，等她放好，提好购物袋牵着慕秋往外走。
姑娘看了他们的背影好几眼，回头再收第二个人的钱时，突然发现抽屉里的东西少得有点异常。
“……惨了。”
甜椒鸡蛋煎饼是慕秋觉得最省事儿的早餐。无油，完全不用洗锅洗碗，还挺健康又好吃。
大概是昨天不管不顾骂了程知让一顿，把那些顾虑都骂出来了，并且得到了他妥善的解决，所以今天心情还不错，他的那份饼上，甜椒颗粒还给摆成了心形。
客厅的窗帘拉开了，阳光布满整个空间，程知让坐在餐桌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等到碟子摆在他面前，他低头看了眼，认真问：“这是我的吗？心形的。”
“就是你的。我喜欢你啊，我的饼也喜欢你。”
程知让垂眸笑：“谢谢喜欢。我可以吃了吗？”
“请。”
看他开始吃，慕秋拿切牛排的刀把自己的饼给切成了四块儿，戴上一次性手套，然后把手机音乐给打开。
平板在家没带来，只能用手机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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