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听了后，撒娇地哼几声。
然后伸手圈住周母的腰身，往上一抬，就把婆婆悬空抱起来，女孩笑容甜美，颊上的酒窝又那么可爱：“妈，你真好！”
周母整个人的重量都在陈香身上。
她吓坏了，连忙拍着儿媳的肩头，说道：“那个来了，还这么用劲，小心扯到身子，快把我放下去。”
陈香抱着她原地转了一圈，才把她放下。
两个人继续并肩往前走。
周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次长长吐出一口气：“可话又说回来了，她到底是你亲妈，只要有这份伦理亲在，无论你是对是错，肯定要被他们戳脊梁骨的。”
陈香嘴巴撅起来：“我宁可被旁人骂，也不想再和戴金花有任何关系！她不是我亲妈，婆婆才是我亲妈！”
说着说着，女孩肉乎乎的小胖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眼眸弯弯，抱住周母的肩头亲昵地蹭蹭贴贴。
她抬手摸了摸儿媳的小脸，指尖下一片冰凉。
周母蹙起眉头，停下脚步，帮她重新整理好颈间的围脖，一边弄一边说：“赶紧回家，这小手小脸冻得冰凉啊。”
陈香点点头：“好，回家！”
周母见儿媳模样乖乖的，忍不住提起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猛子也是的，跟你一起出门又不跟一起回家，发生这种事还不在你身边！等他回来的，我必须好好说一说他！”
陈香听着婆婆对儿子的絮絮叨叨。
藏在围脖后面红艳艳的小嘴禁不住翘起弧度，默默暗想，看来今天周东猛回家后又要倒霉了……
-
跟老张一起离开的周东猛，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
两人回到工地后，他直接去了会客室。
来到门前，轻敲了三下。
周东猛站在那儿，房间里始终都是静悄悄的，连个回应都没有，等了许久，差点让他以为程功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正在他疑惑时，正好从里面传来一道极其沙哑的嗓音：
“进来吧。”
周东猛神色如常，推门走了进去。
一只脚刚踏进会客室，就见房间里到处弥漫着雾蒙蒙的烟气，浓重呛人的烟味直逼周东猛的喉管。
而程功还是和昨天一样，坐在长桌后面。
他两只手肘抵在桌面，环在一起，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已经蓄起一段很长的烟灰，地上也被扔了很多摁灭的烟头。
男人面前的桌子上还有凌乱的纸张四下铺散开。
周东猛：“程老板，你找我？”
程功肩头微动，香烟上脆弱的烟灰受不住这样的轻晃，从根部断裂，砸在桌面，一瞬间四分五裂……
“……”
他这才恍然回神，缓缓抬眸。
当周东猛看清男人的模样，微愣。
仅仅只隔了十几个小时没见，程功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昨天见他还意气风发，底气十足，现在怎么开始胡子拉碴，愁眉不展了？
尤其那双深邃的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透着一股颓废……
周东猛见状，扯过椅子坐下。
他沉声问道：“怎么？一直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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