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曲烟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白花花的离职信信封，感觉自己头大如斗。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
她还得帮杜若解决问题，却没想到，现在问题跑到她手上来了！
离开季卓然之后，世界不仅没有变得更好，反而似乎是更加糟糕了怎么回事？
“怎么办怎么办？”曲烟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时候，她才想起了昨天碰见的樊煜明，只能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樊煜明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随即他笑了笑，
“曲总，你打电话过来的时间，倒是比我想象的要久。”
曲烟不想告诉他，这可能是因为她早上睡过头上班迟到了……
毕竟以前的她，是一个从来都不会迟到的人。
但是现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就会迟到。
也可能，是她脱离职场太久，安逸的生活过了太长时间，所以连早起这样的美德也忘记了吧。
她只能说：“其实是有些事情耽搁了，现在我遇上点麻烦。”
“让我猜猜，是曲氏那边吧？曲氏前些年其实挺赚钱的，收益很不错，但是很多都是季卓然的人接手之后才抢到的订单，现在你突然这么离婚，订单跑了不说，估计人也要走，对吧？”
真就被他猜到了。
曲烟只能老老实实回答说：“对。”
“你现在应该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你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个层面的事情，本来，这应该是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但是你现在跟公司的人力资源部也不熟，手底下甚至没有信得过的高管，在公司其实基本上处于一个被架空的状态，你现在说话，其实是不管用的，说不定还会有人当众反驳你。”樊煜明理智分析。
曲烟感觉自己被他一说一个准。
的确，她现在遇到的事情，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人力资源部门老大的离职信都摆在她桌子上，所以现在她要是一批准手头这批辞职信，她就真的要成光杆司令了。
“那我现在能怎么办？”曲烟也意识到自己现在面临着一个职场上的重大挑战。
樊煜明却非常老练，说道，“这帮人只递信，但是会议上，其实也帮你提了意见吧？”
曲烟仔细回想了一下会议上，发现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她点点头，说道：“对。”
“那就对了，其实你这里的人已经不少了，季氏那边一时半会儿绝对挤不出这些位置来，他们能被派到曲氏来，差不多都该是季氏的一些能力出众、但是处于的权力核心边缘的人，即使他们回到季氏，待遇说不定也不如继续留在你这边，所以他们一定要闹，就是为了要你一个态度，要你留下他们，而且，以后也不裁他们，毕竟在哪里工作不是工作呢？如果这边待遇更好，那留下来，而且能待得舒服，才是个人职员的核心需求，对吧？”
樊煜明开口说道。
曲烟顿时眼前一亮，对啊，其实眼下辞职这些人的诉求，只是为了要自己一个态度而已。
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她的犹豫。
“可是再怎么样，这帮人也是季卓然的人，我不想留下他们。”
“什么叫季卓然的人？那你以前还是季卓然的老婆呢，按你这道理，你也不能回公司了，可是呢？你是谁，不是因为你的经历而决定的，甚至也不是你的姓名而决定，而是因为你的心、你的灵魂、你的意识，只要身在曹营，心也在曹营，为曹营打仗卖命，那就是曹营的兵，你管他哪儿来的呢，英雄不问出处，就是这个道理。”樊煜明很是通透。
“多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记得请我吃饭，我这番话，总值得了一顿饭钱吧？”电话那头的樊煜明笑道。
“好，一定会请的。”曲烟说着，挂断了电话，感觉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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