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半个时辰，柳烟忱才带着众姐妹离开，好生热闹。
良生的病好了，在凤惜霜的调理之下，他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凤大小姐在小生身上倾注的心血太多，小生当下无以为报，若日后小生得了功衔，能够报答凤大小姐的时候，还请大小姐不要见外。”
日后凤家若是有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可以办到，哪怕是刀山火海，良生都不会拒绝。
“客气了，我救你，不过是缘分使然。”她一开始便无所求，全然凭借自身心情。
她同着良生也是有缘，对方因他们之事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这个义务，她本来就担当得。
“大小姐……”
良生知晓，多说无益。
他再继续说下去，都只能得到相同的答案。
良儿推搡着良生，真真是个木讷之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那番态度。
但实际上，良生对于凤惜霜，字里行间的态度已然有所提高，而不是一味的木讷。
他神态里带着认真，那番话也是思绪良久所得。
九王爷同着凤家大小姐赠予他的恩惠，哪怕是用性命也交也无法抵还。
又是一番对谈，良生明显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儿，侃侃而谈。
这些日子只有良儿来往于此，偶尔也能够同着暗右兄弟说上几句，在无他人。
九王爷从来都不踏足于此，他能够见到九王爷的次数寥寥无几。
每次都只得良儿传话，对方并不露面。
良儿在一旁倾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
她在九王府长大，当的丫鬟身份，却没有被安排丫鬟该做的事情，除却照顾九王爷的衣食。
自良生来到府上后院，她才有的不少事情可做。
九王府的藏书阁，也是她可以去得的地方。
不过她那样的性子，倒是鲜少前往去藏书阁，所学得的东西也并不多。
良儿本就未曾想过嫁人一事，更未曾想过她会青睐于一书生。
对方口中的书文诗经，她听的一头雾水，偶尔能对答如流几句，已是不易。
良儿自然也想要在对方面前显露风头，奈何她没有那样的墨水。
只瞧着二人饮茶座谈，好生羡慕。
“良儿一直在夸赞你的好，看来你们相处的挺不错。”
凤惜霜步入正题，很明显她是在替着良儿探口风。
但眼下二人，皆是那男女之事上的呆子。
诚然不懂凤惜霜话里有话，层层引入。
“良儿是个好姑娘，对小生也很照顾。”
良生如实回答，并无觉得言谈不妥之处。
奈何凤惜霜那副意味深长的神态变化令着他有些困惑。
莫不是他没有读懂凤大小姐话里的意思，有所误会？
“你若是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可想过娶妻生子一事。”
“不济，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小生如今，并未想过。”
良生若有所思，似是明白了其中夹杂的几分心思，遂起身躬身，从容应对。
良儿也跟着起身，面色略有不解。
“良公子如今为考取功名一事日日发奋。”
话音刚落，良儿似是明白了凤大小姐的意思。
她脸色在那一刹那间红透，良公子的模样清俊，她自第一眼便欢喜。
然而那时也只是喜欢对方容貌的清俊，并无其他想法。
时至今日，扪心自问，她对良生的想法，似乎也变得不再纯粹起来。
凤惜霜浅浅笑着，眼睛里藏匿着星辰一般儿。
“那便等你功成名就。”
凤惜霜不戳破最后一层屏障，给二人最体面的现状。
良生若有所思，而后躬身拜谢:“小生谢过凤大小姐良言。”
良儿就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
她心间颇有些凌乱感，目光里夹杂着小心。
她多多少少也有些渴望得到良生的答案，但随即她又否定了方才的心思。
她对良生，是崇拜，是爱慕，还是如何？
她曾经告知过自己，要待在公子身边好好服侍公子，然她如今事未成，又怎可想这些不切实际之事。
即便公子有所言，想要为她寻得一良人。
但她心底的声音在告知她，有些事情是万万不可多想的。
那份心声就藏匿于心间的位置，不敢发声。
离开那处，凤惜霜将方才未完之言脱口而出:“他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你若是想，我可推波助澜一番儿。”
“奴婢多谢凤大小姐美意，只是娘亲生前遗愿，奴婢并不想违背。”
那有什么不可更改的遗愿，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无人能够交替她。
凤大小姐嫁过来是做王妃的，而她该做的事情还是得由她负责。
良儿鲜少为诸如此类事情为难，这一次倒叫的她头疼于此，好生痛苦。
“我不知先夫人生前嘱托了你什么，但终身大事，不可草率做的决定。”
凤惜霜到底是为了良儿好，虽说的良儿同她无亲无故，她本不需要管会这些闲事。
末了，她再次前往的内宅，同长孙烈在一处。
长孙烈那人总是会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神看着她，那神态之间掺杂着细微的温柔，已然是不易。
“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长孙烈一直躺在那摇椅之上，面露倦色。
他掩藏着眼底的冷漠之态，转而换上一抹病态。
府上之事，他尽数知情。
凤惜霜知晓，她方才同着良生说了什么，所有内容都会一字不落的落入长孙烈耳中。
只要他想要洞悉之事，便没有得不到的。
除却那些不在于这一世的东西。
“天元事尽知，不是王爷的能耐吗？”她半开玩笑般儿，那个男人转而淡淡扫视了她一眼，继而沉默。
他不知花费了多少年，不知牺牲了多少，才有今日的一切。
这世间诸多东西，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一直轻而易举得到手。
他的付出与牺牲，才有了那些人望尘莫及，渴望得到又得不到的东西。
凤惜霜要准备离开了，她又为长孙烈准备了一颗新的药丸。
“这可以淡化你原本的病状，呈现出一种逐渐恢复健康的趋势。”
凤惜霜连着后路都替着长孙烈安排好了，即便她清楚，对方并不需要掩饰什么。
他如今这般能耐，皇上恐怕连着他一根手指都难动的。
凤惜霜即便不知道他背后雄厚的实力，也知晓皇上的能耐。
她曾经做过天元的皇后，对天元王朝的势力太过于清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复仇计划遍布了整个天元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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