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怕柳烟忱不信，特意拿来了那日梁程给他的钱袋子和那日射中自己的箭，一一摆放在石桌上。
“每个府邸为了保证自家银钱不丢失，都会在银子和钱袋子上做标记，若我没看错，这上面是慕容府的标记吧。”凤惜霜把钱袋子往一旁推了推，若是没管过家的小姐大多不知道这些。
上一世做过一段时间的王妃，在凤府也学过些日子管账，这才知道这么多。
柳烟忱的目光落在钱袋上迟疑着，随即又迅速移开：“谁信你啊，我怎得没听说过这些东西？”
凤惜霜微微挑眉，对柳烟忱的态度毫不在意。
“若是不信，大可拿回去问问柳丞相，这种事我可没必要框你。”凤惜霜随即又把一旁的箭往柳烟忱身旁推了推道：“慕容家的东西你认不得，那你自己家的箭，应该认得？”
“柳丞相怕是早就知道了是慕容雪在背后搞鬼，看你如今的样子应是不知的吧，若是一般人，丞相为何不愿告诉你？”
凤惜霜在此之前便想到了，以柳烟忱的性子，没有十足的证据定是不信的，这才问长孙烈要来了这把本该被扔掉的箭。
柳烟忱止不住的在颤抖，她不想承认凤惜霜确实说动了她，那个钱袋她不知，可以告诉自己是假的，可以坚定的耻笑是凤惜霜在搞小东西。
这是这把箭她怎能不认得，自小便学习这些东西的柳烟忱，对丞相府的一事一物都清楚的不得了。
凤惜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倒也没说什么，她知道被信任的人这样算计是什么感受，只要柳烟忱相信了便好。
凤惜霜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像前世那般单纯，眼看着柳烟忱的模样倒是有些惋惜。
只见柳烟忱拿着箭和钱袋子跑了出去。
柳烟忱一时间还无法消化这件事，她不明白为什么慕容雪要这么算计她。
想也没想，直接朝着慕容府走了去。
“柳小姐，我们家小姐不在府中，您在此稍等一会，想着她应该快回来了。”婢女见到来人是柳烟忱，便为她沏了她爱喝的茶。
“不必了，她去哪里了？我去找她。”柳烟忱的脸色沉得可怕，仔细一看还能看出脸上的泪痕，眼睛比平日里肿了些，耳旁的碎发也不合时宜的黏在脸上。
婢女被柳烟忱阴狠的目光下到，低着头便把慕容雪的动向说了出来。
思儿常伴慕容雪身旁，不忍心看着她日渐消瘦，便劝说着把人拉去散心，去了慕容雪之前常去的那家酒楼。
慕容雪此时正坐在酒楼的天字号包厢中，思儿夹了快点心放在了她面前精致的碟子中。
“小姐，他们家新出的点心，您尝尝，听说口碑是极好的，您定会喜欢吃。”
慕容雪也只她是为自己好，强打起精神来尝了一口。
糕点还未吃完，包厢的门便被人粗鲁的从外面推开。
“慕容小姐…您…这…小的没拦住……”小厮知来的人是谁，倒也不敢拦着。
楼下又炸开了锅，一群人都看着柳烟忱阴沉着脸气势汹汹的上了楼，举起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便都伸着头朝楼上看。
“忱儿，你怎得来了？”慕容雪见柳烟忱脸色不太好，心中一惊，随即站了起来伸手去拉她，却被柳烟忱躲开。
“不是说身体抱恙？今日身体可好些了？”柳烟忱扫了一眼木桌上精致的食物，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
她日日被关在府中不能出来，可慕容雪倒好，活的倒是逍遥自在。
“忱儿……前些日子我的确身子有些不适……”慕容雪的手捏着垂下的衣裙，紧张的手有些出汗。
她不敢断定柳烟忱是否已经知道了那件事，她不敢提。
柳烟忱未听她说完，盯着慕容雪白净的小脸把东西扔到了桌子上，怔怔的开口：“这些东西你可认识。”
慕容雪只消低头看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那日她打发男人的钱袋子，后背一瞬便僵硬了起来。
见她这反应，不需多说，柳烟忱便知道了答案。
“为何要这样对我？”柳烟忱的声音平静的向一潭死水，却像一把利剑一般字字射在慕容雪心上。
从儿时开始，慕容雪柔弱些，用需柳烟忱保护，她就这样把慕容雪护在身后护了十几年。
慕容雪何时见过这样的柳烟忱，整个人都被吓得待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我问你为何这样对我！”柳烟忱声音更大了些，慕容雪被吓得一抖，颤抖着伸出手尝试着去拉柳烟忱的衣袖。
只见柳烟忱后退了一小步，声音不似刚刚那么强硬，却沙哑着：“我问你，这些年来我丞相府可有亏待你？那你又如何狠下心来利用我去斗。你明知我不愿提及那日的事，却还在背后散播谣言。”
“我为你得罪了凤惜霜，为你跟她打，因你丢了府中颜面，而你，为了打败凤惜霜为了男人，不惜那我来当垫脚石。”
“慕容雪，你可知若我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柳烟忱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当凤惜霜说这一切都是慕容雪再背后捣鬼时，她时全然不信的，她不可能因一个外人随意的几句话去怀疑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之前慕容雪的做法让她寒心。
“忱儿…不是的……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想要那你去斗的……”慕容雪之前也设想过，万一柳烟忱知道了，她要如何辩解。
只是这会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以为柳烟忱不会生气不会在意。
“慕容雪，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说出来不会愧疚吗？”柳烟忱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便全然明白了，在一起十几年的情意便这样被她亲手葬送了。
“如今你既为了一个男人不顾我的颜面，从此之后，你我便不要再来往了吧，我怕有朝一日你为了对付凤惜霜，我会死在你手里。”
柳烟忱若还顾念朋友情意，自会帮她出谋划策想些办法去追到长孙烈，虽说她向来有傲气，从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不过为了慕容雪，她是愿意尝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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