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烈心下一紧，急忙解释道：“我未曾想监视你的行动，只是派了暗卫暗中保护你的安全，毕竟前几天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长孙烈可不想一个误会没解开，又生出来一个新的矛盾。
凤惜霜叹了口气，本不想跟他计较这件事情的，既然暗卫都已经告诉他自己今日去了后山，恐怕连遇上长孙迟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正想着，凤惜霜才猛然想起白日里的那些事，稍微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既然已经做好了想要分开的打算，她还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王爷若无事便请回吧，我要休息了。”凤惜霜说罢便打开了房门，长孙烈来的悄无声息，估计整个凤府也没人知道此事，她房里的丫头除了那几个听话的，别的嘴碎的凤惜霜早就把人调到外头去做一些杂活。
“等等，我有事。”长孙烈险些忘记自己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大步走到凤惜霜身旁关上的房门。
凤惜霜见他靠近，直直的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凤惜霜的反应让长孙烈心底的不安更大了。
凤惜霜的目光有意的躲闪着不去看他，眸中那股不同于往日的倔强让他心底生出些烦躁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两个人刚刚确定合作时的那种冷漠和疏离，已经长孙烈不愿意承认的防备。
他不懂事到如今她为何还防着他，今晨听暗一汇报的那些话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门旁。
长孙烈抬手去拉凤惜霜的手，还未触碰到便被她躲开，只有清凉柔顺的布料从手指间滑过。
“今晨你跟暗一说，我把你当成工具人……你为何会这样想？”长孙烈见状只能先开口问着，他若不问凤惜霜也不会跟他多说些什么。
凤惜霜抿了抿唇，她倒想听听作为当事人的长孙烈对此会有什么反映。
“你看我这张脸，像不像你的一位故人？哦对了，不是故人，毕竟不是所有故人都能得到你九王爷的青睐的。”凤惜霜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若不是因为这张脸，她知道此事时或许也不会如此心痛，毕竟谁都有过不能被提及的往日。
听凤惜霜这么一说，那个许久没有被他想起来的人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聪明如长孙烈怎会看不出凤惜霜心底在想什么。
“霜儿……你从何处听说此事？”
“你只回答我有没有这回事便好，王爷不必跟我多说什么。”凤惜霜见他的神色，心底早就有了答案，却还是执拗的想听长孙烈亲口说出来，也算给自己一个了断。
凤惜霜一双明眸死死的盯着长孙烈的眼睛，眼眶早就已经泛红，如今涩的难受。
“有。”长孙烈薄唇轻启，见着凤惜霜情绪不稳，他本不想说，只是心底也从未想过要隐瞒凤惜霜什么。
“那你起初答应同我联手，是否也因为这张脸？”凤惜霜的双手握的死死的，全身早就已经没了力气，全靠后背紧贴在墙上才勉强支撑住。
“是。”长孙烈承认，起初第一眼见到凤惜霜时，确实有那个女人的缘故，对她比旁人要好一些，只是他还没糊涂到分不清楚眼前人到底是谁。
长孙烈都已经遗忘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凤惜霜的存在已经全然代替了那个人，起初他也疑惑自问过，他喜欢的到底是凤惜霜还是和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这张脸，后来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他早就认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凤惜霜的性子和那人全然不一样，而他也全然被这样的人吸引着。
“霜儿，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把你……”长孙烈急忙解释着，只是脑袋中乱成了一团麻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用解释了，九王爷请回吧，几日后的婚期想来也无需举报了，如今我不愿嫁你，若王爷想想清楚或许你我二人还能各退一步完成这场合作，此后便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凤惜霜死命的忍住眼泪，直接打断了长孙烈的话决绝的说着，她从不愿做谁的替代品，也不愿帮与她无关的人弥补什么遗憾。
凤惜霜直接打开房门想要把人推出去，只是两人力量差距过于悬殊，凤惜霜压根拿长孙烈毫无办法。
“霜儿，你理解错了，我并没有把你当成……”长孙烈心下着急，他定然是不能这样就离开的，否则二人之间的隔阂只会越来越大。
“你闭嘴给我出去！”凤惜霜恼火极了，她如今心中烦躁一句解释的话也不愿意听，长孙烈又不愿离开，凤惜霜只好松手。
正当长孙烈以为凤惜霜回心转意之时，只见她从袖口拿出了防身用的刀，刀尖对准了自己白净的小脸。
“你做什么？霜儿，把刀放下，听话。”长孙烈一动也不敢动了，生怕凤惜霜一个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只是在凤惜霜看来，他不过是在意自己这张脸罢了，嘴角的笑意很大了。
“你给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否则我就划伤这张脸。”凤惜霜握住刀柄的手微微颤抖着，若是长孙烈此刻离开，便是真的在乎这幅皮囊，凤惜霜心底竟有些期待，她宁可就这样一刀滑下去。
“好，我走，你把刀放下好不好？”长孙迟生怕凤惜霜不小心伤着自己，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后退着。
他以为等过几日凤惜霜情绪冷静了些，他再来解释她兴许能听得进去，却不想未来这段日子凤惜霜都有意在回避他。
待人离开后，刀柄从手中掉落，凤惜霜双腿发软顺势蹲下来，后背紧紧的靠着墙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刚刚在期待些什么？
小刀落在凤惜霜脚边泛着冷白色的光，刀柄上花纹精致而复杂，是此前长孙烈送她做防身用的，却未曾想有朝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
凤惜霜也不清楚自己哭了许久，不知长孙烈是否真的离开了，只是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心痛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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