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书记刚推门进来，就见儿子和隔壁邻居尹家的女儿对立而战，尹蓉笑着跟他打招呼，“叔叔好，我来问题。”
“哦，你好。”牛晖客气了一下，微微颔首。
“我问好了，就先走了，再见，牛俊哥哥。”尹蓉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急急出了门。
“再见。”牛俊挥挥手就把门关上了。他原本还想跟尹蓉聊聊心事的，他爸出现得还真不是时候。
牛晖刚进门，院子里想起了轿车声音，常娟也回来了，她带着满身酒气，回来就让儿子上楼，“俊俊，你上楼，我有话跟你爸说。”
牛俊看看他们两个的脸色，估计他们又要吵架就上楼了。
“牛晖，我今天在酒局上碰见土地局的人了，向他们打听了最近的形势，其实我们第一批完全可以开放，干嘛非要一批十户的来，一批二十户也行。你可真是个死脑子。”
牛晖看看她，“我是书记，按照上面的指示一步步来，很正常，你少插手。”
“你的消息还没我灵通呢。”
“没你消息灵通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总之这老房子翻新的事，我会放在心上，你宽心。一身酒气，上去早点洗洗睡吧。”牛晖真是不想聊下去，他们之间除了现实的问题，几乎没什么可以聊的了。
常娟骂了一句，“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个寒假对于云姗来说，过得太短，以为她们这些高一的学生和高二高三的一样，几乎没怎么休息也在学校上补习班，当初还真信了学校说的，高一可以正常放寒假，愿意去学校补习的可以去。既然都这么说了，高一的学生们就争先恐后去学校上补习吧，谁也不愿意落后于别人。
雷立群也没休息几天，整个寒假也在一中上补习班，学业紧张，你不努力，有的是比你还努力的人。
三月，鲤鱼村又有了一件大事，葛村长退休了，需要全村投票再选举一个新村长，一大队队长是何同生，二大队队长是陈大力兼任四大队队长，三大队队长是刘时，他们三人都是候选人。
最有胜算的就是陈大力，因为二大队和四大队加起来的人比较多。于是，一大队和三大队的队长就经常往四大队跑，跟他们联络感情。
二大队队长陈大力也没有闲着，有空就探访村民们，跟他们聊聊，大家也都心里有数，知道是为选新村长拉票。
这天晚上，陈大力来到程丽华家里。
“队长，怎么有空过来？”
“来跟你们家云姗说一声，要写一篇宣传稿。”陈大力笑着坐下。
云姗问道：“题目是什么？”
“主要反映改革开放以来，咱们鲤鱼村二大队的发展情况。下个月交给我就行了。大概两千字就够。”
“好。”
“还有就是，这么多年邻居，我就直说了。葛村长要退休了，咱们鲤鱼村要选个新的。”
“陈队长，新村长难道不是上面派下来的吗？”云姗觉得村民们的选票应该用处不大。
陈大力笑道：“你这小丫头还挺懂，上面有可能会派，也有可能不会派，因为人手未必够。牛书记会推荐一个，但他会推荐谁，谁也不知道，剩下的就是村民选票，我是非常希望老邻居们可以选我的。”
“您放心，我们全家都会投票给您。”程丽华做了保证。
“谢谢你们，一户只能投一票。”陈大力很满意。
对于担任村长到底有什么具体要求，谁都不知道，倒是丁婶，好像很知道内情的样子，在二大队和四大队串门的时候就说了一些。
由于最近丁婶和姜婶互不说话，因此姜婶在周五晚上又到程丽华这边来串门。
“先前，是我对不住你，我老糊涂了，竟然想跟你做亲家，您别见怪。”
程丽华有点受宠若惊，“姜婶您是长辈，不用道歉。”
“丽华，你人是真好，温和又大度，不像你家隔壁那个丁婶，刻薄嘴碎得很。”姜婶现在提到丁婶就恨得牙痒痒，虽然她们两家都能造三层楼了，但她对于丁婶背后搞小动作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姜婶，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其实吧，也没什么话，就是问问你，投票选村长的时候，你选谁？”
“当然是选咱们队长陈大力了。”程丽华觉得这事应该没有异议了。
“可我觉得不对吧。”
“怎么不对？”
姜婶轻声道：“我听说一大队和三大队的队长拜访村里人的时候还一家送了一个红包呢。不过，一大队和三大队的人没咱们多，要是陈大力也送红包估计送不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一大队和三大队的人说的。不过他们也说，咱们二大队和四大队的人多，可能是陈大力赢，但是呢，陈大力小气，四大队不少人可能会选何同生，也可能会选刘时。”
程丽华笑问：“姜婶，您选谁？”
姜婶其实也拿了钱，她拿的是一大队队长何同生的红包，不过她不能泄露这件事，“我呀，我当然是陈大力了。就是不知道到时选村长，是怎么个选法。”
她以为程丽华能知道投票是匿名还是实名。
程丽华摇头，“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每户人家只能投一票。”
姜婶随意聊了几句就回家去，路过郭婶家，郭婶拉住她，示意她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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