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缇沫从秦霆翰的胳肢窝底下钻了过去，枕在他的肚子上。
“嗯。”
“我问你一个事啊。”
“嗯。”
“先说好，你不许生气。”
“嗯。”
“你妈妈是怎么过世的啊。”
秦霆翰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白缇沫感受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没事，没事，你要是不愿意说就不说，你别生气哈。”
“生病。”
很重很重。”
“好了好了。”
后面的内容白缇沫不想听了，她怕秦霆翰承受不住。
“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当年大人们之间的谈话内容都记不太清了，我一直相信她还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只不过失去了记忆。”
“会的会的，我一直以为妈妈已经在不人世间了，可是你还是帮我找到她了。”
“但愿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
秦霆翰低着头看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胳膊。
白缇沫如实回答，“我今天在江晴家看到你和妈妈的合照了。”
“我觉得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记不得了，你还有妈妈其他的照片？”
秦霆翰摇摇头，“奶奶把照片都藏了起来。”
白缇沫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想着是时候回趟老宅，找个借口把这些照片带出来，秦霆翰应该很想看看妈妈的旧照。
“不过不看也就不会想起来，挺好。”
“呜呜呜，秦霆翰，你这样子好像悲情男主角噢，来来来，来姐姐怀里。”
白缇沫想要起来，但是被秦霆翰死死按住，“你说什么，怀里，我这就来。”
秦霆翰的脸使劲在白缇沫的胸上蹭来蹭去。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你可别装了。”
“这都被看穿了。”
白缇沫没想到自己屡试不爽的借口不行了。
第二天，雷厉风行的白缇沫就找一个借口要去老宅，秦霆翰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是没办法拒绝。
“好久没看奶奶了，你说是吧。天天，是不是好久没见老老了。”
白缇沫侧过身，逗着坐在安全椅上安安静静的秦天。
“你妈就是看你不会说话，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
“才不是。”白缇沫用手肘碰了一下秦霆翰。
“嘿，我在开车呢。”
“哦哦哦哦，对不起。”
白缇沫又给他揉了揉。
“我在开车呢。”
“哦哦哦哦，我错了。”
秦霆翰真是无语了，这姑娘真是越来越虎了。
秦老夫人一看是是自己大宝贝曾孙子来了，马上从里面跑出来迎接。
“奶奶，您慢点。”
“我的大宝贝来了，我能不着急吗。”
秦老夫人从秦霆翰手中接过秦天。
“你们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奶奶，我们在路上不是跟您说了吗。”
“不然我还准备准备。”
“准备啥啊。”
“你们都好久没来了，我不得好好招待你们啊。”
“奶奶，你这是埋怨我们太久时间没来了吧。”
白缇沫打岔。
秦老夫人不做声了。
“奶奶，这次来，我是有点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啊，笑一个笑一个。”
秦老夫人现在注意力全部都在秦天身上，白缇沫一个眼神，秦霆翰就明白了
“奶奶，天天在车上尿尿了，我给他去换个尿不湿。”
等秦霆翰走出客厅，白缇沫在秦老夫人耳边悄悄地说，“奶奶，我想看看我婆婆的照片。”
“看这干啥。”
秦老夫人的脸突然阴沉下来，白缇沫也慌张了。
“哦，没事没事。”
“不许当着霆翰的面说这个事，听到没有。”
白缇沫紧张地点点头。
第一次，失败！
“我们来啦。”
秦霆翰来的还真是时候，马上能缓解了白缇沫的难堪。
“哎呀，我们宝宝啊。”
秦老夫人抱着秦天去院子里玩，都舍不得放下。
“奶奶，你小心点。”
“我还没老呢。”
老太太很是倔强。
“怎么了连起来蔫蔫的。”
“没事。我问你啊，你爸妈房间在哪儿啊。”
“别想了，都锁起来了，要不然我不能自己进去吗。”
不过也是秦霆翰自己不想去探究，要不然找许叔拿钥匙很简单。
“那你说许叔有没有钥匙啊。”
“肯定有，但是你不怕惹奶奶生气吗。”
白缇沫想起来刚才秦老夫人的脸色，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白缇沫内心：肯定可以的。
秦老夫人连吃饭都舍不得放开小宝宝，沾一点汤给他喝。
“奶奶，他还没吃过带盐都东西呢。”
秦霆翰有点紧张。
“怕什么，都快一岁了，有什么不能吃的，你们不都是这么长大的吗。”
“看看你爸，大惊小怪，是不是很好吃。”
白缇沫用脚踩了踩秦霆翰，用眼神传递不要阻拦的细节。
“你们晚上吃了饭再回去吧。”
秦霆翰想要拒绝，又被白缇沫拽住了。
“吃过饭啊，我要跟我的宝贝曾孙一起睡个午觉。”
“好的，奶奶，谢谢你啊，今天帮我们带宝宝。”
秦老夫人被白缇沫这么一说心情超级好。
白缇沫吃饱饭就等着老夫人去睡午觉，但是左等右等也不睡。
只好拿出秦天的睡觉神器，奶嘴，放到嘴里，就开始打瞌睡。
“奶奶奶奶，他快睡着了。”
“那我们走吧，去睡觉觉咯。”
白缇沫做了个胜利的表情，“yes。”
白缇沫没想到这么顺利，最进一间装修最破旧的房子里，看到整整齐齐放在墙角的相框，都是全家福，还有一些秦霆翰小时候的照片。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小时候好蠢啊。”
秦霆翰翻开一张照片，就像翻开一堆回忆一样。
“霆翰，你还好吧。”
“很好啊。”
“你想哭的就哭吧。”
“我这都三十好几了，哪还会哭。”
“谁说三十好几就不能哭了，我不也经常哭。”
“那是你还没到三十好几。”
“对哦，我才298岁半呢。”
秦霆翰又回到了沉默。
白缇沫跟着安静了，她细细地看着照片上的秦母。
越发眼熟，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肯定见过。
原来是她。
白缇沫小时候见过她。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周末，白家一家人都去郊游，是难得放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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