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刘知蝉看着公孙拓,开口询问。
公孙拓默然,随后刘知蝉彻底绝望。鲜血在她身下缓缓散开,道姑终于忍耐不住身体的伤势昏死过去。白玉京发出悲哀的鸣叫,随后停在她的胸口,白玉的剑身骤然发出咔嚓的声响浮现出无数裂痕。
圣人到场,周围的黑衣人皆都飞快后退。道观外,黑衣人列成厚重的方阵,却无一人敢上前一步。孙思归与曹沐满身是伤,两人同时回到刘知蝉身边。但曹沐却猛然一推孙思归,让他远离刘知蝉身边。
孙思归愕然看着自己的袍泽对自己怒目而视,随即意识到曹沐已经听到了然然与刘知蝉的对话。这塞北铁骑黯然垂首,没有后退,却也没有再靠近半步。
此时空气中传来一阵裂帛声,黑衣人与道观之间的空地上,虚空裂出一道裂缝。裂缝仿佛是被人用剪刀剪出的一道裂口,大量的鲜血从其中流淌而出滴落在地上。随后郭青山从中浴血走出,这个木讷的中年道人满身杀气,他的左手上提着一颗脑袋,那是赵无极的头。
道人出来后扫视周围一眼,发现自己到底还是晚了些。他没有说话,只是瞬间来到刘知蝉的身边。他将刘知蝉扶起,随后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给刘知蝉喂下。见刘知蝉喝下丹药后脸色逐渐红润,郭青山又起身来到剑妃身边将一道气机渡入她的体内。
“抱歉。”剑妃面带愧色,对郭青山开口。
郭青山沉默,只是摇头。
“她下山时师兄便知道会是这般结果。”郭青山缓缓开口,“但鸣之死,不鸣活。我们参不透。”
剑妃久久不语,默默看着不远处昏迷的刘知蝉。她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子,明明之前剑妃还对刘知蝉有些羡慕。她起身朝刘知蝉走过去。
“把她抬进去,我给她处理伤口。”剑妃对曹沐说。曹沐点头,随后抬起刘知蝉,往道观内走去。自始至终这两人都仿佛没有看见孙思归。对于这般态度孙思归没有反应,他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仿佛没有看到刘知蝉已经被人抬走。
此时的道观内已经安静下来,俞守司给受伤的师兄弟包扎伤口,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受伤的师姐和死去的师兄弟。这个小道士眼中大滴大滴地流出泪水,但他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只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忙着手中的动作。其他道人也只是沉默,只是细细看去,太多人都哭了。
公孙拓站在一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个儒家圣人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恼怒了,他抬头看向东北,看向更远的地方。他心中有些气闷。
走出道观大门,公孙拓看到黑衣人们正在缓缓撤退。他们不知原因,但依然遵守命令。或许就连大窑城的城主此时都不知道,自己此时与巴蜀郡合作,到底给塞北郡带来了什么。
“终究还是替她收些利息。”公孙拓远远看着,低声嘟囔。
刹那间,一道人影跃起坠入不远处黑衣人的方阵之中。一声轰鸣,白色的气浪宛如海涛一般四处奔涌。片刻后白浪散尽,只留下一地残肢断臂。而修罗场的中间,公孙拓已经不见了,一声轰鸣又在大窑城内的城主府中响起。
这一夜大窑城的百姓都没睡着觉,因为那城中轰鸣异响着实可怕。
同样的,兴庆府也无人入眠,因为王宫异变,随后传来郡王病种卧床不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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