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寒的手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轻磕，鬼哥小声说：“能为自己的以后作好后备，你能精打细算了。”
顾非寒浅浅一笑，回头间见到了洛晴，挥了手：“过来。”
洛晴走过去：“有事吗？”
“记得我的师父？”
洛晴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一下：“是那一个赌圣吗？”
“是的。”顾非寒展开了叫人着迷的笑容：“你可以出去了。”
洛晴点点头，走了出去，这样莫名其妙的洛晴感觉得很奇怪，这时候，钟凤仪也恰好进来了。
门关上之前，洛晴听见了拉斯维加斯、出山、派飞机等等字眼。
当晚，钟凤仪果然让洛晴陪着她睡在了同一个房间。洛晴认床，很久都没有真正的入睡。反而是钟凤仪，很快就睡着了。
初夏的时节，天气总是多变。刚睡的时候天我很闷热，但又不至于开空调的时候。洛晴和钟凤仪都没有盖被子。半夜洛晴就感觉到寒冷，她本来就没有睡好，很快就起了床。
床上有一条毛毯和一条空调被子。洛晴把毛毯拿起来，见钟凤仪好像是睡得浓浓的，双手抱着手臂，看来是感觉到寒冷了。
洛晴小心地给她披上了毛毯，自己又去拿空调被子。
“洛晴，你真心的要做我的女儿？”突然，钟凤仪说话了。
洛晴看了一眼她：“如果董事长您不坚持，我也不敢高攀。”
钟凤仪侧身撑起了手肘，亮了床头灯：“顾大成跟你的妹妹真的在泰国结婚了？”
她怎么突然这样问？太过直接了吧？洛晴先是一怔，然后马上回答：“董事长，我没有看到他们的结婚证，可是我妹妹也是一个谨慎的人，她已经承认了。”
钟凤仪挨在床头，屈膝把被子抱在胸前，露出了脚掌，她的神情很落寞，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虽然已经是接近四十岁了，但是她的皮肤还是很好。尤其是颈脖上的皮肤很细致。
过了一阵子，钟凤仪才小声地说：“你知道吗？他为了顾非寒，一直没有跟我办离婚手续。突然在两个星期前，约我见面。提出希望把离婚的事情办妥。”
洛晴惊讶了：他们原来真的没有离婚？
“是他不肯离，说是为了非寒。其实我们都知道，是我和他彼此都不甘心。当初，我和顾大成的的确确是相爱过的。”
钟凤仪的声音，有着夜半的特有慵懒，更有着淡淡的悲凉。
“是你的妹妹让他变了心意。”钟凤仪抬头看着洛晴，眼里氤氲了一些雾气：“毕竟是太深的爱过了。虽然是十几年互相这样折腾着，这个过程也让儿子的性格很古怪。唉……”钟凤仪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对他早已经是没有了爱情，可是我这个人输不起。洛晴，我有点恨你的妹妹。”
是啊，顾大成这十几年来虽然在各色的女人当中周.旋，可是一直坚持不跟钟凤仪离婚，而在妹妹洛月生下了孩子之后，还是果断地结束了跟钟凤仪的这一段长久的纠结，给了妹妹一个名分。
这样说来，妹妹真的是当了小三了。
“董事长，我想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洛晴想不到有什么话去安慰钟凤仪，只好这样说来。
“洛晴，如果你可以劝说顾大成，你会怎么劝说他呢？是继续跟我纠缠下去，到老了互相之间没有了力气相斗了，抛下一切重归于好；还是让你妹妹顺顺利利地嫁给他，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呢？”钟凤仪目光灼灼看着洛晴。
洛晴哑然了。
一边是器重她的老板，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她本应该是更偏袒妹妹多一些。可是，妹妹毕竟是介入了人家的婚姻，让这一个中年的妇女对婚姻的最后一点的希冀都消失殆尽了。
这又是洛晴为之不齿的。
“不要勉强，洛晴。我想你的妹妹也不是那样的胸襟狭窄之人。能让顾大成放下我跟非寒的不顾的女人，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董事长，这个问题我真的难以回答你。我只希望每一个身边的人都安宁、幸福，没有想到妹妹会那样的，听我妹妹说，是一年之前……”洛晴把从洛月那里听来的顾大成跟她的故事轻描淡写地跟钟凤仪说了一遍。
钟凤仪自嘲地讪笑了：“原来如此。本来我也知道顾大成是很有风采的，想不到四十多岁了还能迷住小妹妹。”
“董事长，当年你也是被这样迷住的？”
钟凤仪淡淡笑了一下，摇摇头：“是。当年我才十八岁，他也只有二十三，但已经是东南亚有名的大人物了，我很仰慕他。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我把自己打扮得很中性，在各种的场合制造与他偶遇。那时候我爸爸以为我是贪玩，而当我有了顾大成的孩子，爸爸气得不得了，但也是无可奈何。
顾大成当时也很爱我，马上就跟我结婚了。只是后来他花心的性格不改，我受不了，所以毅然回到了中国。”
“所以，你开办的教育中心还是以‘顾氏’为名？”洛晴把久久压在心里的疑问提了出来。
“是。别看我很爽朗的样子，其实在感情上我还是会跟大多数女人一样，有着从一而终的愚昧思想。”
听到这，心里真的很难受。钟凤仪这样高贵的女子，与顾大成纠缠了十几年，到了现在，却独自在这里舔抵伤口。如果妹妹知道了，真不知道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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