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你猜的？”夏树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 大家都在听杨思觅说话, 所以没注意到他。
杨思觅看了夏树森一眼：“你也感染了病毒，当时应该研究出了解药, 但那药效力不够, 也或许是那药的副作用很强——解决了一种问题，又带来了新问题。”
小安愤愤不平地道：“我要查一下是哪家药品公司的研究所, 一定要让它破产。”
她拿出了她的卫星通信设备，游铎帮她一起拼装：“要破产它六年前就破产了, 要没破产，我想，就凭你也没法让它破产。”
小安生气地撅起了嘴：“老大！你听他说的！”
程锦正凝神想着什么，听到小安叫他后回神：“游铎说的没错。我估计它是破产了, 但又被收购了, 而且是被国有企业收购了，所以现在它很安全。就算它再破产, 也还能再被收购的。”
“……”
程锦叫醒还在发怔的夏树森：“你知道我们到底是跟你来这干嘛的吗？”
他感觉他们这伙人在这儿起不上作用。
夏树森道：“不是我跟着你们来的？虽然这里是我家。”
程锦皱眉：“你不是在机场被拦下来的？”
夏树森摇头：“不是在机场, 我是在回另一个住处时被拦下来的。”
步欢干笑：“你又记错了吧？上面的人说你是偷溜走的, 就为了要回这来。所以才让我们跟着你，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根本没想回来, 那我们来这里是作什么？来这里感染病毒吗？”
夏树森苦笑：“别问我。”
大家都很不安, 看向程锦, 叶莱道：“老大？”
杨思觅嚼着蜜饯, 轮流地看着其他人, 最后也看向程锦。
“没事。”程锦笑道，“查清楚夏树森每次回来到底是回来做什么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夏树森皱眉：“什么意思？”
程锦道：“我们会来这里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查清楚你自己每次回来后去过哪些地方或许对大家有帮助。”
韩彬道：“为什么是我们来做这件事？”
程锦道：“我们应该不是被派来的第一批人。”
杨思觅用手托着下巴，嘴角略微扬起：“前面来的人都有来无回。”
程锦道：“所以可以查一下这山里失踪过多少徒步旅行者。”
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莱道：“水欣爱也是其中之一？”
夏树森听到叶莱的问话后抬头。
程锦道：“应该不是。”
商量过行动方向后，除了小安和游铎留在房间里的电脑前，其他人都出门去和村民交流，看是否能发现些什么。
程锦和杨思觅离开了居住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腰深的草丛中穿行。
“思觅，你确定是这么走？”
杨思觅道：“我确定这是最近的路。”
“两点之前，直线最短？”
杨思觅道：“你希望我去找个当地人来带路？”
程锦笑道：“好吧，接着走，别走到悬崖下就行。”
杨思觅用程锦的手机查阅卫星地图：“这里根本没悬崖。”
他说完不久后，两人就走到了一座石壁下，不高，七八米。
杨思觅说：“这不能算是悬崖，我们爬得上去。”
程锦点头，两人爬了上去，但不久后，又来了一座……
程锦忍不住骂脏话了：“这什么见鬼的地貌，怎么这么多断层？”
杨思觅道：“所以这里才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然后才会有生化药品研究所。”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杨思觅道：“要运用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看问题。”
程锦跌足失笑，还好已经爬上了石壁，要不肯定得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现在知道你确实是考过试的。”
杨思觅也笑：“我是考过。心理学最早是属于哲学的一部分，19世纪后期才从哲学中分化出来，但依然和哲学关系密切。”
村里那边，小安查到了一些信息，虽然很多信息都消失了，但可以从一些同类新闻中找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八年前有一家药物研发公司在这边建立了一个研究所，六年前出了重大事故，后来研究所被解散了，那家公司也因经营不善宣告破产，后来被腾飞药业收购了。
游铎笑道：“腾飞药业，中国最大的医药集团，你别想让它破产了。”
“我又没想真让它破产……但它生产的药品也事故频发，有好几种被召回过！”
步欢和叶莱路过，步欢笑道：“你们要有颗宽容的心。我们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力落后……”
叶莱推他：“你闭嘴。”
程锦和杨思觅要去的地方就是六年前出了事故的药品研究所。
现在的凤鸣镇就一丁点大，藏不了东西，原址又已经被毁了，那最可能存在问题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研究所所在地。
据说，本地人会主动避开那地方，不过，夏树森每次回来后，都会一个人进山，虽然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但他去研究所的概率是很大的。
终于找到地方后，程锦失望了，因为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视线所到之处全是断壁残垣。
他们四处查看了一下，杨思觅找到了几处小石块松动的痕迹，他对程锦无声地说：“有人刚刚来过。”
程锦眼中带笑：被别人赶我们前面了，都是你要走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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