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楚萧离算是把她的想法都琢磨透了,遂又将她往胸口拖得更严实,闭上眼安下心睡觉之前,他恨恨道,“那就这么耗着吧!”
隔天起得很早,天灰灰蒙蒙亮时,一行人便骑上马,继续顺北岭雪山往西走,大抵正午就能到此行的目的地――西境最大的边城。
经过昨夜的风雪,这日风平浪静。
天大亮过后,碧空如洗,映着豪迈的雪山,映着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大地,马儿一个蹄子踏下去,能踩出足足两尺高的深坑。
空气清爽,独独两个人气氛依旧不好。
昨夜闹腾得太欢儿了,打早起来,不用照镜子慕容紫也知道自己的眼睛是肿的。
人没精神,置身在壮观的雪景中,面对北国真正的风光,她委实提不起兴趣欣赏。
索性缩在某个人的怀里不吭气,垂着脑袋兀自神游。
楚萧离暗自偷瞄她好几回,起先以为她在打盹儿,后来才发现是在走神。
他最怕她闷声不响,这模样瞧着就像是在琢磨怎么逃出皇宫,和他天涯相隔,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眼看边城要到了,楚萧离憋不过她,认命的先找话问,“不想知道见的是谁?”
她抬起头来眼望他,“皇上不说,我哪里会晓得。”
回话的语气听来不高,脸皮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应该不是在想他想的那些吧……
打消少许顾虑,楚萧离道,“宁玉书,长你四岁,是北皇的第十三子,母妃分位低了些,有一同胞妹妹,至于人……尚可见了在下定论。”
其实昨夜他对她说的都是真话。
只要慕容紫说一句,楚萧离真的会带上她在西境玩几天,玩个痛快。
她对此行的猜测也只说对了一半,插手北狄皇储之事,对于他而言利弊参半。
北狄地广人多,与大楚相当,这仗要是打起来,少说得耗上好几年,劳民伤财不说,就算他真的有这本事把北狄纳做楚国的国土,将来要如何治理?
天高皇帝远,太难管制,弄不好还会被反噬,楚萧离又是何苦?
最好的结果无非任由他们乱着。
所以宁玉书被动得可以,哪怕楚萧离答应得好好的,我就是不来见你,你也没法。
听了他的口气,慕容紫复又将他看了看,“只是去见,帮不帮他另当别论么?”
她身份有别常人,对于北狄的皇族,当比别个多一份回避的忌讳,既然此事无法置身事外,那便只能了解清楚,以不变应万变。
好歹引起她的兴趣,楚萧离俊庞宽释了些,“宁玉书在众多北狄皇子中不算拔尖,更不是第一个在暗中同朕示好的,南巡前朕推拒了他,不想回来后他又派人前来,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于是朕给他出了个难题。”
慕容紫接道,“让他绕一个大圈子到西境边城?”
这不难猜。
北狄和大楚之间横着北岭雪山,西境尽头的天下第一险关把守严密,那地方名声虽响,除了驻军十万,百姓区区几千,当中不乏诸国的探子,哪一日从哪里经过几个生人,没得多久这些消息自会传到想知道的人耳中去。
宁玉书来一趟楚国不容易,见楚皇更要秘密行事。
走天险关难保不被其他兄弟的探子得知,北皇有疾却也活得好好的,你小子这就密谋皇位了,事情声张开,就算逃过一死,也和皇位失之交臂。
因此他来楚国,无非两个选择:要么翻过北岭雪山,要么,就只能自东边远天拔地的绕。
慕容紫记得,五年前她和母亲从北狄回苏城,断断续续走了三个多月。
南巡回京至今日,两个月还差一些,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快马加鞭也还是紧巴巴的。
罢了与楚萧离相视,见他眸子里全是作恶多端的颜色,人是摇头暗道:这心眼儿实在太坏了。
她忍不住泼他的凉水,“要是人家将来做了北皇,万岁爷您这会儿就打了他的脸,不怕他记恨么?”
这皇帝和皇帝之间结了仇,闹不好便要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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