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没时间了。若是九爷知道梵音小姐宁死都不肯从了他,他不会怪梵音小姐,却会把这罪责怪罪到您头上的。”追根到底,虽然是九爷将事情起了个头,但是谁会承认是自己逼死了自己极力要讨来的东西。到时候阿谀奉承之事全都被揭开,露出了内里,阿布托必定成为全内城的笑柄。果然这话起到了想象中的效用,不仅是阿布托,就连琳琅的身子都免不了颤抖了下。她走上前,拉了拉阿布托的衣角,阿布托一回头,琳琅看到了他眼中的动摇。说到底,阿布托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当那股看不见的压力压迫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永远都会害怕。
梵音也是个孩子,可是世事让她快速成长起来。只是,却依然摆脱不了这种悲剧。因为,她爱上的,只是个孩子而已。
“所以……如若是梵音小姐自己跑了,咱们就可以脱干系了。”克查说着,望向昏死过去的梵音一眼。
“……跑?”阿布托疑惑之余更是不知所措,他只觉得,梵音在看着他一般,看透了他心中的软弱与退缩,他忍不住低下头打量着梵音的脸庞,除了没有血色的惨白之外,什么都没有。他熟悉的笑容也没有。
“对,咱们这样办……”说着,克查凑上前在阿布托耳边耳语了几句。
阿布托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最后他一把推开了克查,让他重重摔在了地上:“这怎么行!”
克查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爷,说不准这能救梵音姑娘的命,咱们也好明天交差。”
这句劝说言简意赅。
阿布托现下又面临着选择,他其实很想不顾一切地选择就在这里为梵音疗伤,只是望着怀中的人儿,他又感到了害怕。
如果她死了呢?
如果她死了怎么办?
克查见阿布托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就仿佛是在下决心割了自己身上一块肉一般,他便知道,阿布托又一次选择了退缩。
轻轻叹了一口气,克查默默地将梵音抱了过来,在阿布托的默许下向别院的小门走去。
阿布托望着克查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第一次,他真正开始反省,而他第一次作为一个男人思考,第一次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开始自省的前提,却是可能永永远远失去心中所爱。
到了现在,他才明白。
自己当初选择琳琅,是看到了琳琅眉间的那一股愁苦,像极了梵音。
自己当初选择宠幸琳琅,是因为梵音的沉默让他感到气闷。
他突然茅塞顿开,只是,一切都已经太晚。
阿布托就这么在别院的寒潭之前静静坐着,琳琅默默站在他身后,见他根本就没有离去的意思,她也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自己与阿布托一样,如果梵音死了,他们两个都会是凶手。琳琅想到这里,只觉得潭边到处都是梵音的身影。她看着这些仿佛是在四处晃动的影子,一刻都呆不下去,直接奔进了房间。
而阿布托,仍然坐在寒潭边上,望着已经归于平静的清池,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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