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板,平日里留你在这儿,是觉得你确实是个精明女子,一定能够为我将这盼君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打理得体干净了,怎么今儿个,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呢?”
“小公子……”
凤老板从玉宁拿起账本的一霎那,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所谓做贼心虚,自己兜里还揣着卖了琳琅的那五千两呢,难道就是因为没有摆平那个账房先生,自己才会还没焐热这白花花的银子又都要如数吐出来?
凤老板心里越是慌,嘴皮就越是笨。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问你,琳琅是去哪儿了,怎么就不答话呢?”
玉宁似乎很有耐心,好心地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这,这……”
其实,她与香儿一早就对好了口径,因为她们都清楚早晚这一天是要来的。谁知这小公子太精明,来的也太突然,自己什么工作都还没有筹备好,她却知道拿着账本来问事儿。眼见这账本上根本就没有写明琳琅卖出的银两钱数,可是琳琅又不知去向,这让凤老板该如何开口回答。
“琳琅小姐是去九爷府了。”
正在凤老板两难的时候,楚云说话了。凤老板暗叫糟糕,可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玉宁翻着账本的手忽然停住了,抬起眼来,冷冷冰冰。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问你们凤妈妈话,你倒来插嘴了?”
“你!”
楚云怒极,只道这个沈凝心并不在意小姐的去处,专门来羞辱她是真。凤老板从玉宁的态度中便已经看出来,自己已经自身难保,见香儿又要顶撞,吓得她赶紧死拉了香儿一下,也不管自己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要知道,盼君楼里教导花魁的责任是她一人承担的,下面的人不懂规矩她也不过是遭点小骂,可是这新任花魁不懂礼数,这不是给她的斑斑劣迹之上又加道罪行么。
“凤老板,琳琅果真是去九爷府上了。”
“……是,是……”
玉宁见凤老板含糊其辞,也不恼不燥。只是将一页账本翻开摊到桌上,平心静气地指着空缺处。
“那你倒给我说说,是九爷赊账了,还是这笔款子没有记到账上?”
“是……是没记到账上。”
凤老板苦着脸,宁愿破财消灾。只盼着能够息事宁人,玉宁不深究内里。
“好,明日就添上。”
玉宁说着,又喝了些茶。微微皱眉,是觉得茶水已冷,不润喉,反而有些发涩。
“醒儿,去泡杯新的。”
玉宁吩咐了一声,醒儿紧绷着脸端着茶碗走了出去。顺带将门关了个严实。
“好了,这里也没外人了。凤老板,我就再问一句,琳琅她果真是去了九爷府上?”
见玉宁这么接二连三地问着同一个问题,凤老板心如明镜,知道这一回不是破财消灾那么简单了。她硬着头皮点点头,算是默认。玉宁神色更冷,看得她身子都在颤抖。
只是这香儿太不会察言观色,道她平日里机关算尽如何聪明,现下却一点都没听出此中蹊跷,竟然还以为玉宁只不过是因为她们暗地里将琳琅送了出去,自己脸面上挂不住而已。
想九爷是什么人,她沈凝心脾气再硬,也不敢到贝勒府上去讨人吧。
“呵呵。”
香儿轻轻笑了一下,满脸讥诮。
玉宁的眼对上她的,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冷淡。
“我还真是小巧你了。”
显然,她这句话是对着香儿说的。
“我本来以为,你也不过是护主太过,所以误事,现在看来,果然是低估了你。也是,谁不会为自己想想呢?踢走了琳琅,你便有机会成为盼君楼的第一人,只是你好像忘记了一点,凤老板是盼君楼的大掌柜罢了,我,才是盼君楼的真正主人。如果我不愿点这个头,你今天是楚云,明天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香儿听到这话,满脸不在乎。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既然小姐已经有了好归宿,我还有什么求的?沈凝心,你要做什么使出来便是。我也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为小姐?”
玉宁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好一个为小姐,凤老板,你便好心告诉她,她小姐现在是否有了一个好归宿,是否还真是在九爷府上呢?”
“这……”
凤老板迟疑,只觉得纸包不住火了。
“你说什么?”
香儿只觉得身子发冷,发狠的眼神望向了凤老板。
“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香儿指着玉宁,玉宁见二人已经如她所料窝里反了,索性靠在一旁,看着这上演的戏码。
凤老板支支吾吾,她是怕玉宁现在的冷静,更怕香儿的怒火。现下她是腹背受敌,苦不堪言。而玉宁就是要她顶着这种重压,就看她能够坚持多久。
“你说啊!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香儿发起狠来,草菅人命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做过,只是成功与否罢了。更何况是质问一个年华老去的老鸨?
“你这是做什么呢?难道你与她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么?琳琅刚走,你便摇身一变,成了盼君楼的新任花魁楚云,其中蹊跷,外人看了都能明白。还在这里演什么戏?不如你来告诉我,琳琅是去哪儿了?”
玉宁见火势不猛,忍不住又添了点油。只是零星一些,劈啪一声,火苗已经窜到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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