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赌场呢？这总跟艺术没有关系了吧？”曲烟继续问道。
“赌场里，能够结识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我就是不喜欢赌也要玩两把，狄崇云你也看到了，他父亲也是我在赌场上认识的，跟他一样好赌，小烟，我其实很想告诉你，这就是我以前怎么走过来的。”
她后退半步，皱眉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烟，我不想跟你赌，我想跟你解释，解释我当时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解释我到底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你以为，生意场上的事情，就只有生意吗？赌博已经是相对来说最正常的活动了，你外公之所以去得那么早，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陪着人喝酒，喝了太多，伤了内脏，这件事，当时我不想跟你说得太细，因为我想一直保护你，让你活在温室里面，却没有想到，让你以为，外面的世界，也是温室。”
他冷静地说着，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曲烟原本有些生气的心，渐渐冷却了下来。
她没想到，季卓然，竟然是要借着这艘船上的一切，来教育她。
他在对她揭开，他身处世界的一角。
她明明已经清楚了他的用意，却只冷笑一声，别过头去，然后说：
“你说完了吗季卓然？你现在突然对我说这么多话，是不是怕输？”
如果这一次她没有怀孕，那么他就要按照赌约签订离婚协议书。
以前他从来不对她说这些话，讲这些事情，但现在，他突然这么做了。
她对他如此熟悉，自然也猜到了他的用意。
“是。”他竟坦然承认。
曲烟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却继续道：“我怕失去你，我一定会后悔，你一定会强撑，但是这都没有必要，小烟，离开我，你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吗？”
她顿了顿，随即说：“离开你一切当然不会好起来，但是我想要尝试，因为在你身边，我很痛苦。”
她抬眸，也诚实地看着他，“季卓然，我明白你今晚上带我过来到底是想要表达些什么，我也非常感谢你的良苦用心，但是，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想我自己能够承担作为一个成年人，该面对的一切。”
“我不说话，你真的以为今晚上狄崇云会放你走吗？”他问。
曲烟却答，“如果不是你，赌场那种地方我去都不会去。”
“你连一场脱衣舞都看不完，你能面对这个世界？”他又问。
她顿了顿，随即皱眉，“不要拿这件事类比，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可比性。”
“我只是在想，你的承受能力，实在不高。”他说着，也毫不遮掩地开始给她泼冷水。
“我不想继续跟你讨论问题，因为继续说下去，只会吵架，而吵架也得不到答案，季卓然，跟你赌这一场，已经足够让我身心疲惫了，我希望你见好就收，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好，我不说了，接下来，你会看到你该看到的东西。”他开口说着，语气冷静而又残忍。
曲烟这才发觉他竟然是第一次，用这样残忍的语气对她说话。
而这一次，他竟然也不介意再展示给她真实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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