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糟粕事儿也被她处理的七七八八，韩氏的两个女儿都被她丢进了大牢，想来她陪着宁王找药期间，应该没人能闹出什么幺蛾子。留着丫鬟婆子们照顾灵犀院，她也放心些。
“父亲，这局，你又输了。”柳晚柒被白茶和清欢扶起来，语带笑意。
“父亲要不要跟我打赌，你我对上，下一局，你还是输。只要对手是我，你就会一直输下去。第一局，你丢了自尊。第二局，你丢了两个至关重要的棋子。我们要不要猜一猜，第三局，你会丢掉什么？是这顶乌纱帽，还是你的……命。”
柳荣桓面如寒霜，“柳晚柒，你究竟想怎样？！”
“不怎么样，想来父亲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无所事事，就喜欢把你在意的，你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你看。父亲可要撑住，别在我动手之前倒下。”柳晚柒咯咯的冷笑了几声，挑眉走了。
听了柳晚柒的话，柳荣桓眸中的杀意挥之不去，好，很好，这是宣战了。那就让他们父女斗斗法。
一日过去，整个相府空了两个院子，芙蓉院和浠水院。
灵犀院照旧，丫鬟仆妇们不见忙碌，井然有序的准备着小姐晚上的吃食，唯独兰芝，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战战兢兢地给柳晚柒奉茶的半路上，还摔碎了几个茶盏。
“你这丫头，做什么呢，毛手毛脚的，这可是宁王殿下送给小姐湘西景窑送过来的茶具，好好的一套，生生让你碎了，不能用了。”姜嬷嬷有些不悦的皱眉，看着神情恍惚的兰芝，轻哼了一声。
姜嬷嬷是姜荷的姑姑，灵犀院缺个掌事嬷嬷，姜荷就把自己的姑姑推荐过来。姜嬷嬷之前是在市井做卖豆腐的生意，人也爽利，算账这一方面十分精明。
柳晚柒开得月钱合适，且灵犀院她也没立大的规矩，主子也是好相与的，只要安分做事，自然日后少不了好处。
“嬷嬷，我不就是碎了个茶盏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难道碎个杯子，就不能喝水了一般。”兰芝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
“你这死丫头，说你两句还顶起嘴来了！”姜嬷嬷瞪了兰芝一眼，训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碎瓷片收拾了，等着我收拾吗？”
兰芝委委屈屈，最终还是屈膝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到托盘里，小声的啜泣着。
“诶，我说你几句，你还委屈起来了，碎了主子这么名贵的茶盏，没罚你月钱已经是开恩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哭，扰了主子休息，看我不打死你！”姜嬷嬷也是个脾气火爆的，见兰芝惺惺作态，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外面这是怎么了？”柳晚柒趴在桌子上研究着几瓶子毒药，听到外面吵闹，随口问正在关窗的清欢。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兰芝，这几天精神恍惚的厉害，不是摔茶盏，就是走路撞柱子，可是闹了不少笑话。”清欢捂唇偷笑，“这不，姜嬷嬷正在教训她呢！”
柳晚柒嗯了一声，将一瓶毒药丢进了空间里，看向一旁正经站着的白茶，“那毒药还给她下着么？”
“一日三餐，顿顿都没有少。”白茶禀报道。
“想来是那慢性毒起了作用，加上这几日韩氏母女出事，她心神不宁，配上那药性，还不正是如今恍若智障的样子。”柳晚柒挑唇一笑。
“谁让她当初要害主子您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便宜她了呢！”清欢关上窗子，不满的轻哼道。
柳晚柒打开另外一个瓶子嗅了嗅，倒出一枚白玉的药丸扔进嘴里，细细的嚼了嚼，满意的点了点投，这次的解毒丸口感不错，多做一些，可以当零食吃。
“你说当初韩氏逼着兰芝弑母归宗，还让她做了丫鬟这件事情，柳荣桓他知道吗？”
清欢歪头想了想，“应该是知道的，不过这如兰的样貌不及四小姐，性情不如二小姐，实在没有出彩的，这才被丞相弃了。”
“可如今二小姐和四小姐都不在了府上，京城中的风言风语也传遍了，相府的女儿也就剩下三小姐和还没长开的五小姐。”柳晚柒轻扣着桌子，“你说，我这位丞相爹，会不会想起这位忍辱负重的私生女。”
“这……”清欢迟疑了一下。
“去吩咐兰芝，就说今日府中出了如此大事，父亲定是为二妹妹和四妹妹的事情着急上火，我作为爹爹的女儿，十分忧心，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一碗清热去火的莲子羹，好让父亲去去火。”
“对了，送的时候，让她顺便给父亲带句话，就说作为女儿幼时没有在父亲膝下承欢尽孝，十分愧疚。还望父亲保重身体，为还在府中的女儿好好打算将来才是。二妹妹和四妹妹毁了，不是还有五妹妹和三妹妹么！”
“是，奴婢这就去。”清欢笑了笑。
待到清欢走了，柳晚柒搁下药瓶，认真的看着白茶，笑得莞尔，“今日那只野猫来得十分巧，一只野猫竟然能闻出腐尸的味道，真是十分稀奇啊。也不知深巷中的野猫，是怎么绕过这森森侯府，找到浠水院的？”
白茶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就听柳晚柒继续说道，“还有京兆尹府的胡裕，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就在祖母拒了我提议之后，凑巧就随着父亲来了，也是如此巧，好像是有人掐着点算出来似的。真是，饿了就有人张罗碗筷，困了就有人递枕头。”
“主子恕罪。我……我是被那该死的破军诓了，奴婢再也不会了。”白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美男计，哼！陆云汀还真是想得出来。”柳晚柒将茶杯搁下，叹了口气，“好了，起来吧，左右没有坏事，陆云汀还帮了我不少。是我应该谢谢他才是。原是给祖母留了余地，没想到她会选择护着柳熙若，而对一条人命如此漠视，看来是我高估了老太太的菩萨心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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