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板娘，但是我家公子有急事要回家，我们还要赶夜路的。劳烦小二哥再给我们装几个馒头和小菜。”
见是霍安娴说话，老板娘有些不想搭理。只是瞥了一眼，却突然发现，这个小个子的男人除了皮肤太黑，眉毛太粗，脸上还有几颗痣。其实五官轮廓长得还很不错。
若是平时，自己也会跟对方谈笑两句，不过有个宇文檀在这衬托着，就显得落了下乘。
霍安娴去付钱的时候，老板娘还想多跟宇文檀说几句话。可宇文檀好像被馒头噎到了，脸色黑得很，好像在忍着什么。
要知道他从来没被人这么调戏过，霍安娴难得没笑话他，反倒有些同情。
从前在京都，他是多少女子心中的最佳夫婿，多得是美丽多情的姑娘像他表白心意。现如今沦落到啃馒头还被大婶调戏了，唉……
“老板娘，这是刚才的酱菜钱，多谢款待。”
霍安娴又摸出了十个铜板，放在柜台上，拉着宇文檀赶紧走了。小伙计忙过来把恋恋不舍得老板娘拉了回去，霍安娴明白，这是刚才她故意在碗下面压了两个铜板，小伙计收了。
“你可后悔了？你现在若是回去，说被我蒙蔽，或许还可以……”
走出二里地，宇文檀还是黑着脸，挺大的个子耸落着。霍安娴忍不住停下来问他。
“你为什么要跟别人赔笑脸。是因为我无能吗？我不能保护你，所以你要向他们赔笑脸。从前在宫里，你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
霍安娴也没想到宇文檀是为这事不高兴，从前在宫里，她是皇后，她一心只有报仇。所以她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为了复仇，哪怕让她去死，她都毫不犹豫。
可是现在，她答应要活。人要活下去，就要会变通，学会融入社会。这是不一样的。
“从前我不在意，因为我只想报仇，而且我知道我是皇后，宇文承不会为此处罚我。现在我是逃亡的霍家小姐，我只想避人耳目。都是生存的手段罢了。”
“况且我只是客套，没有赔笑脸。出了茶肆我便不再记得他们，是你自己惦记了一路。莫不是真想去老板娘那休息一晚，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宇文檀知道她是故意怄自己，也不生气。低头想了一会，霍安娴确实不在意这些人，反倒是他自己放不下。现在他们是在逃亡，不应该太计较。
他知道霍安娴是对的，但是明白跟看开是两回事。
“走吧，不是说我要赶夜路吗。早些到了，你也少受些苦。”
“夜间山路难行，我也可以找个地方先住一晚，我记得这里应该有个山洞。”
“你来过这？”
霍安娴点点头，来过，她去过很多地方，这条路印象深刻。
这是去边关的路，西面，宇文檀说的驻军应该是虎贲军。军队一半是募兵，募兵不能世袭，虽然同为兵，不过还是民籍。最初设立的目的，大概就是盯着霍家人，防止有什么异动。
也不想想就凭这鱼龙混杂的区区几万人，若是霍家真有心谋反，能挡得住身经百战的霍家大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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