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不好了!”
次日清晨一大早,出去洗衣服的吴慎行神色慌张跑了回来。
苏月正在和吴谨言两人拿着锯齿比划着打算用昨天拖回来的树干做一个摇摇椅。
“干嘛呢!一大清早给你吓得,我差点给切歪了!”吴谨言收了锯子,拍着胸脯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听到他的声音,苏月手中动作一顿,抬头问道,“怎么了?”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连忙道,“你别急,先缓缓气再说。”
那平静悦耳的话音似有一种安抚人的魔力,吴慎行心中害怕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指着门外道,“我刚洗衣服,在河…河边…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
苏月同吴谨言相互讶异对视,吴谨言皱眉道,“要不要报官?”
“等等,我先过去看看情况。”苏月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跟在吴慎行的身后一同出去。
两人来到慎河边上,苏月便见到面前流过的河水中掺杂着血色。转头见吴慎行模样有些害怕,便让待在原地,自己则顺着水流的上方寻去。
没走多远,便在杂草乱石的浅水岸上发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苏月上前伸手将那人翻了过来,在见到那张苍白绝美的脸庞后面色一变!
怎么会是他!
看他的模样好像是被这河水给推过来的。许是被水冲击的过程中,额头和后脑被石头凿了两个血窟窿。
身上各处都是刀剑伤,腹部的伤口最为严重,河里的血大部分都是从那个伤口里流出来的。
比那日在山洞里见到的他还要狼狈。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是被人追杀?
可能吗?皇城之中,天女脚下,他怎么说也是权倾天下的北亲王。谁会有那胆子赶在皇城追杀他?
再说他武功不是很高强吗?
苏月心中惊疑不定,抿着唇迟疑地伸出手指探向他的鼻尖。
在感觉到那一律气若游丝的鼻息后,心中没由来地下意识松了口气。
伸出的手突然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苏月犹豫了。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人,想起他的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害了多少人沾染了多少条人命!就连自己都惨遭他毒手被他打下悬崖!
这样的人自己真的要救吗?
想到这里苏月想要当做没看见,起身转头就要离开。走了没两步身形忽然顿住,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甜腥,让她不由想起了在邰城牢中,他割腕喂血给自己的情景。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苏月终是咬牙走了回去,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她双手掂了掂,心中讶异,却是没想到印象中修长的身影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上许多。
苏月冲着一旁惊呆在原地的吴慎行道,“人还有气儿,赶紧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兴许还有救!”
吴慎行整个人如梦惊醒回过神,忙不迭点了点头,撒开腿就朝城中跑去。
在院子里等候的吴谨言见到苏月抱了个人直冲进屋里,整个人面色一变,“哎哟,这是怎么了这…”
苏月将黎夜放在床上,冲她道,“谨言,帮忙去端个炭火盆进来。”
“好咧。”吴谨言应声连忙去了厨房。
苏月把棉被紧紧裹住黎夜的身子,口里哈着气试图搓热手里那双冰冷的柔荑。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吴谨言便端了两个大大的炭盆进了屋,吴慎行领着大夫赶了过来。
大夫替他检查了一番,又开了几副药,说是流血过多导致的昏迷。
大夫留下了许多伤药和绷带,说是身上其他的伤都处理好了,唯独腹部的她不便处理,需要她们自己动手。然后要等他醒来才能知道进一步的情况。
苏月心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连忙塞了银子,恭敬地送着大夫离开。
见到苏月眉眼间的担忧之色,吴谨言好奇地凑了过来戳了戳她的肩膀,“怎么?这大美人你认识啊?你相好?”
苏月神色惊异看着她,结结巴巴道,“胡…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吴谨言看着她笑得狡黠,俨然一副你不用说,我全都懂我明白我理解的意思。
虽然苏月已经和黎夜发生了关系,可毕竟男女有别,诸多不便。苏月只得拜托了吴慎行帮忙伤药,顺便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
吴慎行倒是热心,二话没说就去帮忙,还从自己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衣裙给他换上。
忙乱了整整大半天,结果原本计划做的椅子什么都没开始干。苏月又托吴谨言拿着大夫开的方子去街上抓几副药,自己则在厨房里忙活开始准备起晚饭。
到了傍晚,吴谨言才提着药踉踉跄跄回了院子。
吴慎行大老远闻到她身上的酒味,面色一黑,直接一巴掌朝她头上呼啦了过去!
“要你去买药,你竟然给我跑去喝酒!”吴慎行气得大吼,伸出手又作势要收拾她。
吴谨言吓得抱着头哇哇大叫,连忙躲到走来的苏月身后,“我…我是去打探消息去了…没…没喝酒。”
“你还狡辩…”
“好了好了。”苏月连忙拦下他,“算了算了,消消气消消气。”她接过吴谨言手中的药,问她可有打听到什么。
吴谨言大呼道,多了去了!她说昨晚皇宫里发生暴乱,说是有人冒充北亲王行刺女帝,还有的说是北亲王野心勃勃要造反!
总之昨天夜里,北亲王府被抄家,不仅是北亲王…就连北亲王世女黎安也不见了踪影。
吴谨言说着话音一顿,两兄妹身形一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黎夜所在的屋子里。
“他…他…他他他不会就是那个刺客吧?”吴谨言哆哆嗦嗦道,她可没眼花,苏月抱他进来的时候,自己可是亲眼看到那人身上穿的是黒金蟒服。
金蟒啊…那可是整个凤起国只有北亲王能穿的图案。
“这事先不要声张。”苏月想了想,冲两人嘱咐道。
吴氏姐弟点了点头,吴谨言突然想起来,“对了,我还没说完呢!昨晚最倒霉的还不算是北亲王府。”
苏月闻言讶异挑眉看向她,吴谨言道,“最倒霉的算是唐丞相家了吧!被人屠杀了满门…”
她话未说话便被人一把揪住了衣领。
苏月惊呼道,“你说什么?你说…谁被屠杀满门?”
吴谨言被她狰狞的脸色给吓得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结巴道,“唐…唐丞相…当今的国丈…母啊…”
怎么会!
苏月不可置信地退后了两步,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半天她木然的眼神缓缓扫向一旁的屋子。
是他做的吗?
究竟昨晚…发生了什么?皇城中一夜之间两大权势的巨头纷纷陨落,这皇城的天…要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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