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关也是绝了，测试男人的忠贞？乔姐，北月家那位女家主，是不是被男人狠狠地伤害过，所以有虐人倾向？”
方海乔拿眼横他：“很有闲功夫，在人背后嚼舌根？”跟着她一起进来的女警员戏谑：“他恐怕是在遗憾自己没能有资格成为人家相亲大队中的一员。”
“呸呸呸，我才不稀罕，”他否认。她接了男警员前头的话：“我倒是认同，这个年代男人对女人的忠贞度，确实大大需要提升。”
“就是就是！男人出轨的成本太低了，对女人太不公平！”女警员颇为义愤填膺。
“欸，你也被男人伤害过吗？突然就情绪激动地上纲上线了？”未及女警员反驳，方海乔猛地把笔录纸拍到桌上。两人当即断了话题，齐齐道歉：“对不起，乔姐。”
她双手抱胸，就此揭过不提，转而朝沧桑大叔抬了抬下巴：“他这是怎么了？”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似的，仍然双手抱头挡住脸，整个人看起来较之前还要颓废。
男警员的表情略微复杂，手掌竖在嘴边，以说悄悄话的姿势凑近她。轻叹着回答说：“他还是黄花郎，被那位女家主一整，最重要的东西丢了，能不伤心吗？”
“……”
正了正脸色，方海乔滑下桌子，站直身体。“我个人出钱，再让他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以防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医药费同样从我这里报销。”交待完，她举步便离开审讯室。
“欸乔姐！”男警员追了出来，“那接下来呢？这事儿就这样了吗，我们不另外再做点什么？”
“要做什么？”
“比如继续再尝试收买宗族里的其他人。”
“你能收买得到，就尽管再去收买来。”她眉头不曾舒展开，“这次相亲大会的人，我本就不看好。”
“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这一个，不行也得硬上。”男警员挠了挠头，“其实他还是挺有能耐的，第二关都过了的。怪可惜的，要是正巧成入赘的女婿多好，往后能给我们的情报肯定更深入，源源不断的。”
“呵，想得倒挺美的。”方海乔眼一白，“这位大叔要成事了，我得怀疑女家主究竟是脑门被驴踢了，还是自暴自弃了。”
“……”
“打探打探今晚最后到底有没有人出线，”她轻勾唇角，猜测“可能全军覆没了。”却听他道：“这回你可错了，我已经打探到，有一个人通了关的。”
“通关？”她意外，自然知晓前两道关卡的情况，应声眉心一凛，“别告诉我是北月新城？”
“噢，那倒不是，他没能成功老牛吃嫩草，”他难掩嘲笑。那就是剩下的最后一个？方海乔眉头拧成小疙瘩，挥挥手吩咐：“去搜集那人的资料。”
“还有，”她又叫住他，“顺便帮我了解一下，对门的那些人今晚是不是拿到什么大案子了。”
…………
回到老宅已差不多十一点钟，家庭医生果然候在楼下的厅里。同样候着的却还有北月孟义和素来早睡早起的北月新丽，两人明显已得知相亲的结果。
他笑眯眯地拱手：“祝贺姑奶奶择得佳婿，这次相亲大会设置的三道关卡，都非常有意思。”
嗯？他此般反应令季微凉颇感意外，沧桑大叔都败落了，他看起来怎么好像他的人当选似的高兴？仔细盯着看，暂且看不出他的欣喜有何不妥。
难道，他本就没有特定的某个人选？只要不是北月新城，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无所谓？若是如此，就和她一开始猜测的差不多。后来是因为小年轻和沧桑大叔的出现引起她的注意，她才以为两者其中一人为北月孟义特定挑选的“姑丈”。
但现在小年轻的阵营已确认，那么那位连过两关的沧桑大叔究竟是什么来头？抑或者她多虑了，对方仅仅运气好？心思悄然转动间已行至沙发，得以近距离的将北月新丽的神情瞧了个真切。
乍看之下与往常貌似并无异，但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对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微妙的不同。不难料想，“晚节不保”的弟弟肯定找姐姐兜篓了不少话，甚至指不准如何骂她。
微凉从容淡定地落座，没回应北月孟义，而先看向她：“大侄子媳妇，很遗憾，我们没能进一步亲上加亲。”
她仰着下巴，显得高傲而轻蔑：“原本我是真的很看好你弟弟，可他太令我失望了。连这么一点点迷惑都抵挡不了，往后在婚姻当中如何能做到对彼此忠诚？”
北月新丽稍低着头，双手恭谨地置于身前站立不反驳：“姑姑教训得是，新城的自控力不足，输得心服口服。让姑姑不高兴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哼，”她冷声，别开脸。北月孟义适时插话提醒：“姑姑，你不是哪儿受伤了？赶紧先让医生给你瞧瞧，别给耽搁了伤势。”
她瞥向旁侧的家庭医生，见听诊器什么的居然全都拿出来了，很小题大做的样子。眉心蹙起，语气尖酸地质问：“难道没有提前告知过你只是一点淤青而已吗？现在是怎样，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患了什么疑难杂症，命不久矣。”
发的完全就像无名火，家庭医生尴尬地看向他。随他落去视线，冷脸发难：“看来是二侄子你的意思。”
“误会，误会，姑姑别恼，”他笑了笑，忙不迭解释。“孟义给姑姑送相亲人员名单的时候，不是跟您提过，既然都相亲了，孩子的问题更要提上日程。所以姑姑的身体非常要紧，我也是希望详细了解状况，医生才能够为您制定最对症的调理方案。家里往后安排姑姑的饮食，全都根据医生的建议来。”
“对了，还有，”北月孟义又新记起来一件事：“有几个黄道吉日姑姑瞧一瞧，喜欢哪一天办订婚宴？”
“二侄子怎么不问我，喜欢哪一天办结婚宴？”她悠悠然。
他却是认同：“如果姑姑想跳过订婚，直接结婚，自然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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