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厉害。”
乔律看着包围着自己的一群史密斯，对先知赞叹道：
“救世主和大反派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难怪什么都在你的计算当中。”
就像周星驰的《少林足球》里的一句话：裁判、球证、旁证、主办和协办所有单位都是我的人，你怎么和我斗？
现在还要加上双方的王牌球员，都是先知一手培养起来的，这就完全是一场表演赛了。
史密斯已经把手逐渐伸向了先知，却被一旁先知的保护者撒拉弗紧紧抓住，显然他就是最后一道防线，先知才会把史密斯叫过来。
“你的答复呢？”先知再一次问道，表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乔律微微一笑道：“如果你是先知的话，不是应该已经猜到了吗？”
先知的脸上顿时充满了自信的表情，胜券在握地说道：
“你来这里并非是为了选择，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你来是为了弄明白为何这样选择。”
正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人类只是隐约地感觉到自己有选择权，当她完成布局之后，其实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对于乔律她也是这么认为的，说了这么长时间，她应该把其他选项给堵死了。
除了说是以外，乔律没有别的选择。
正当先知认为自己已经摸透了乔律，可以和其他人一样预测他的行动时，耳边传来一句斩钉截铁的：
“但是，我拒绝！”
先知顿时愣住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问道：“什么？”
话音未落，一旁的史密斯就一拳重重地轰过来，被乔律伸手挡住。
“没错！就该这么做！”
史密斯仿佛是不想给乔律反悔的机会，一拥而上地包围住他，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让乔律只能勉强招架。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称心如意啊。”
面对这么一大群史密斯，乔律完全没有胜算，只能转身撞破窗户逃跑，只留给先知一个背影，以及出乎意料的回答。
几名史密斯追了出去，但大部分还留在这个房间，对先知虎视眈眈。
撒拉弗尽可能地把先知护在身后，不允许史密斯染指，这是他作为保护者的使命。
一旦感染了先知，史密斯马上就会强大到脱离母体的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先知却主动开口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她的双眼望向了窗外乔律消失的地方，仿佛还在思考着为何自己的判断会出错。
但此时别无选择的人变成了她，为了阻止这场矩阵革命，她只能让史密斯感染自己。
“好的，夫人。”
史密斯文质彬彬地走上来，撒拉弗原本还想阻止他，但既然已经得到了先知的默许，他也只能服从命令，放任史密斯的行为。
感染开始了，史密斯把手指刺入先知的手臂，水银般的液体顿时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很快就覆盖了先知的整个身体。
先知的整个人很快就变成了史密斯的形状，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变成了另一个史密斯，走向了彻底的失控。
此举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放出无法控制的灾难，即将席卷整个母体！
在感染了先知后，史密斯情不自禁地发出狂笑，并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一旁的撒拉弗，把他也变成自己的形状。
病毒的大规模传播开始了，史密斯将迅速占领母体世界，没有人能够与他为敌。
这次感染产生的影响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在流浪地球的科学家们也察觉到了。
张斌马上联系乔律问道：“我们侦测到母体发生了剧变，似乎是某种病毒传播开来，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律也发现后面追着他的几名史密斯速度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毫无疑问是感染了先知得到的权限。
“母体放出了一种病毒，发誓要与我们鱼死网破，还真是干得出来。”
在追逐乔律的过程中，史密斯还不断地感染其他人，把他们也变成自己的模样，俨然是一副生化危机的场面，并且比现实中的生化危机更加恐怖。
原本追着乔律的只有几个人，很快就变成一群人，病毒扩散的速度简直出人意料，瞬间就变成了上百名史密斯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们没有办法阻止病毒扩散，他们几乎已经得到最高权限！”
如今就连母体都无法控制住史密斯，从外界就更难做到了。先知让史密斯变得完全失控，才能做到她所说的鱼死网破的效果。
数量不断膨胀的史密斯迅速介入到人类与程序的斗争之中，无论是反抗者还是特工，都被他一视同仁地感染，变成史密斯继续感染其他人。
顿时双方都唯恐避之不及地逃散开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哪怕是母体这边，也没有料到先知会走到这一步。
发现局面失控的张斌紧张地对乔律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母体很快就会被他们占领，我们的革命失败了！”
“不，还没有。”乔律坚定地说道，“某人一定还给自己留有后路。”
通过这次与先知的谈判，乔律已经可以非常肯定，对方不是会把事情做绝的人，甚至根本就做不出来。
如果先知真有对乔律进行精神分析的话，也一定会知道乔律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只凭一番话没有那么容易就说服他。
所以自己被史密斯感染，导致病毒彻底失控，她故意表现得在意料之外，实际上还是在计算之中。
恐怕她是想要利用病毒史密斯的扩散，从而逼迫流浪地球放弃对母体的干涉，这正是她提出的条件。
然后她就会安排一枚钥匙，回来解决这个问题。对于机器文明来说，这才是最完美的剧本。
碰巧的是，乔律知道这枚钥匙在谁身上，并且是如何起作用的。
先知把一切都算到了，一定程度上甚至包括乔律的反应在内。
可惜她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乔律看过剧本，一个超越维度的剧本。
现在，谁才是真的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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