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儿醒来时,床上已经没有了宫昊阳的身影,接着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转头看去,床头柜的烟灰缸里落满了烟头。
她疑惑他是怎么了?昨晚明明激情似火,他却突然间停止了任何动作,整个夜晚都是他辗转反侧的声音。
再次裹上浴巾,翻身下了床,来到自己房间换了身素净的衣服,洗漱完毕,慢慢下了楼,迎面刚好撞上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唐婶。
“可儿,你醒啦?少爷呢,还没起床吗?”唐婶边端着菜边说道。
徐可儿的低眉一想,他难道没吃饭就走了吗?他几点走的?竟然连唐婶都没看到。
“哦,宫昊阳今天有事,早些离开了,我们一起吃饭吧!”徐可儿急忙说道。
唐婶笑了笑,“那好!”
早饭过后,徐可儿一个人来到了海边,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小脚不自觉地向岸边移了几步。脑海里时刻回想着他的异样,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忽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头望去,那个人已经跑到了她的跟前。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心里一惊。
面前的阿成呆呆地看着徐可儿,她除了比以前成熟一些,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徐可儿同样看着这个明显发福有些秃顶的男人,她微微一笑,说道:“阿成,是宫老先生让你来的吧?”
阿成点了点头,说道:“宫老,想见你!”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们走吧!”她轻声说道。
徐可儿走在前面,那娇小的身躯挺直不惧,阿成跟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心生无限感慨。
徐可儿先到别墅里跟唐婶说了一声,接着就坐上阿成的车子,急速开往郊外别墅。
两个个小时后,车子在路旁停住了,徐可儿下了车,远远地看着那个阔别八年的别墅,心还是莫名地刺痛了。这里有她和程镶玉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再次踏入这片土地,感觉所有的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
蜿蜒的柏油小路两旁,繁花簇锦,枝叶茂盛,还是那样生机勃勃。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保镖,只有身后跟着的阿成。
推开别墅的门走了进去,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明显冷冷清清,毫无朝气。
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那个熟悉的门口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特护人员,徐可儿的心揪紧了,静立好久,才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内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她,而她的视线直接看向了床上坐着的宫立国。
宫立国攥紧了被褥,冰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感情。身边站着的刘洪涛,也是一脸严肃。徐可儿知道,他们对她始终怀有怨恨。
带上门,慢慢走到了他的床前,看着他尽显老态的容颜,轻声说出了第一句话,“宫老先生,你好吗?”
宫立国没有说话,仍然只是近距离地打量着她。一身卡其色长褂长裤加身的她略显单薄,一头柔顺的秀发遮住了两侧不施任何粉黛的脸颊,澄澈的眸子依旧灵动可人,这就是她徐可儿,真正的徐可儿。
“为什么要回来?”宫立国不再看她,冷冰冰地问出了第一句话,还是那样咄咄逼人。
徐可儿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坚定地答道:“因为宫昊阳!”
宫立国抬眼看向了她,用近乎低吼的声音说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里不欢迎你!”
徐可儿低头一笑,听到这话一点也不意外。她甚至想过,他会再次找人对她动手,像今天这样面对面说上几句话,她已经很知足了。
“除非宫昊阳赶我走,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这儿!”她坚决地回答道,没有任何退缩和恐惧。
宫立国最终低下头来,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了,也不想管了……你走吧,想干嘛就干嘛去吧……”
徐可儿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他明显感觉他的手僵住了。
“为什么就不能敞开心扉接受这一切呢?也许你会发现,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的痛苦不比你少半分,也都勇敢地迈过了这个坎,为什么你就迈不过去呢?”
宫立国抽回手,狠瞪她,吼道:“因为死去的是我的亲人!”
徐可儿闭上眼睛,默默站直了身子,咬紧下唇,顿时眼泪直流,小小的身子颤抖起来,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她同样也是我挚爱的母亲,是我的亲人,它不单单只属于你,也属于我!包括你,包括宫昊阳,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一个都不能舍弃,一个都不能离开,你难道从来就没把我当成过亲人吗?”
宫立国的心揪紧了,他捂着胸口狂喘不止,伸手指着门口怒喊道:“你走!快走!我一秒钟也不想看到你!”
这时刘洪涛急忙走上前去查看宫立国的身体状况,徐可儿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地立在一边。
“医生,快叫医生!”刘洪涛边说着边朝着门外跑去。
床上的宫立国手捂胸口,徐可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很快两个医生拿着抢救仪器闯了进来,徐可儿也被请到了门外。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门,徐可儿踉跄地倚靠在墙壁上,身子也随之滑了下来,双手扶着额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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