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妈妈一愣，郁香也一愣。这家伙在对谁叫妈呢？
本就凌晨四点多才睡，程想还在做梦呢，听见小姑娘的声音喊他醒醒还叫他跟妈说句话。
说话前他当然得叫称呼呀。
现实生活中叫阿姨太见外，那在梦里过把嘴瘾也不错。
但他叫完了之后，感觉脸上好像有只手。
他迟疑地将那只手握住，并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正见小姑娘在头顶上方直勾勾地俯视着他。
凌乱垂下的头发几乎遮住她大部分容颜，看不清表情。
而她的另外一只手正握着一部手机贴在耳边。
室内好静，手机听筒里传来郁妈妈的声音：“喂？小程吗？你们还在吗？在做什么呢？喂？”
程想眼睛彻底睁开了，后知后觉地稍欠起头部，果不其然看到小姑娘此时此刻跪在床边的姿势。
“我……”、“啪！”、“你打我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郁妈妈被中间清脆的巴掌声吓了一跳，听到程想的话蓦地一惊：“香香啊，有话好好说你打人做什么啦？这么凶以后你还怎么找婆家的啦，你……”
嘟，通话断了。
郁妈妈尝试着拨过去，却等了好久都没人接听。
哎哟喂，该不会打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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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到地上的手机正不知疲倦地响着铃声，响了片刻终于停止。
床上的两人焦灼着。
程想一手捂住脸，一手捉住她的手腕：“发什么疯呢？”
郁香挣了一下手腕，没挣脱开便拿另一只手去掰：“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刚刚叫什么了？”
掰不开手，她索性啪啪啪地用力打在他的胳膊上。
一巴掌跟着一巴掌，声音特别清脆特别嘹亮。
等他松手，她便利落一个抬腿跨到他身上去，两只手用力地掐住他的脖子：“不要脸！”
其实程想压根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不说，还要来第二巴掌。他赶紧捉住她行凶的手腕，可没想到她居然会无理取闹地撒泼。
胳膊连续被打十好几下，他感觉到麻了，才松开她。
本以为她打完了，出完气了也就好了，万万没想到小姑娘变本加厉骑到他身上撒野，还掐他？
骂他不要脸？
脖子上的桎梏感传来，程想自认不是吃素的，要动手的时候怕伤着小姑娘，临阵犹豫，就把手伸向她的胳肢窝胡乱地挠了两下。
他听到小姑娘尖叫，脖子上的手也咻地一下松开了。
脖子没了桎梏，他便猛地坐起来推了一把小姑娘，干净利落地用薄被把小姑娘整个裹了起来。
再张开双臂抱住，挪到床头身体往后一靠，松了口气：
“让你再闹。”
天旋地转间，等郁香回过神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程想！”
“我耳朵好着呢大姐，咱们能不能不撒泼了？”
“不能，快松开我！”
郁香手脚并用，虽然她力气比较大手劲儿比较大，但和成年男子相比到底还是有些差距的。
她挣扎不动，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肩膀一沉，竟是身后的程想突然将下巴搭过来。
她被锁在他的怀抱里，听到他似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软绵绵地呢喃着说：“别闹。我们就这样睡一觉，等醒了随你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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