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程府的下人把那个女子押来的时候，洛以蕴和红玉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洛以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红玉已经惊呼出声了：“沉璧，怎么是你！”
她刚一开口，就意识到在程家不能这般失礼，连忙垂下头行了一礼，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到了洛以蕴身后去了。
洛以蕴不动声色地扫了沉璧一眼，却见她嘴巴被一块脏污的帕子死死塞住，身上依旧衣衫不整，被五花大绑起来，正满眼惊恐地望着洛以蕴。
看样子，程家下人也知道她只不过是个丫鬟，对她下手并不轻。
洛以蕴复又转过头望向程夫人，朝着她恭敬地行了一礼：“程夫人，她是我的贴身丫鬟沉璧，请问她是有什么错处吗？”
她顿了顿，低下头小声道，“我御下无方管教不严，还求夫人海涵。”
听洛以蕴的口气，仿佛还在替这个小丫鬟说话呢。
程夫人也知道洛以蕴的身世，她自幼没了父母姐姐也在幼时出嫁了，这三年来还是当时作为洛家庶子的雍王殿下领着她长大的。
雍王一个大男人，哪能懂什么后宅之术，洛以蕴没有母亲姐姐教过如何管理后宅，因此管不住下人，让那个丫鬟犯下这等……龌龊之事，倒也不算奇怪。
程夫人想到这里，轻轻叹息一口。
只可惜了，这洛姑娘一片真心对着自家下人，居然能被这小丫鬟这般背叛。
今天太子和这小丫鬟被众人当众目击到这样的丑事，太子纵然颜面无光，但是盛都众人嘲笑起来，自然不会忘记被皇帝指婚给太子的洛以蕴。
更何况，这个小丫鬟还是洛以蕴贴身伺候的。
程夫人眼波一转，后头一个婆子心领神会，同洛以蕴隐晦地说了今天的事情。
只见洛以蕴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沉璧：“你……你这……”
她脚下似乎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红玉眼疾手快地立马冲上前扶住了她，程夫人也吓了一跳，忙招呼自家丫鬟也来扶着洛以蕴，一边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洛姑娘，自己身子要紧，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洛以蕴红着眼点了点头，程夫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吩咐小丫鬟搬了个凳子过来让洛以蕴坐下，自己也坐在洛以蕴身边，又小声问她：“洛姑娘，这姑娘我们程府是留不得的，还是得由你带回洛家去，你看可还合适？”
沉璧如今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程府当然是不敢扣下她的，洛以蕴丝毫不觉得意外，只一颔首：“应该的，今日实在是给程夫人添麻烦了。你看着……程次辅六十大寿这般好日子，竟变成这样……”
说到这里，她似乎悲拗不已，拿着帕子捂着脸啜泣了起来。
程夫人也很恼怒程次辅寿宴被毁的事情，可她也是讲道理的人，知道这事儿怪谁也怪不到洛以蕴的头上。
她越看越觉得洛以蕴可怜，便低声安慰了她几句，这才朝着下人们使了个眼色，吩咐两个力气大的婆子帮忙押着沉璧一道回洛府，又亲自送了洛以蕴到程府门口，才同她招手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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