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两人抱坐在一起,一个认认真真地讲,一个认认真真的听,当听到迪雅公主把赵靖抓了,带去北戎,江笙紧紧反握着赵靖的手,她被吓着了。
“她......打你了吗?”
“没有,就是把我绑着扔在马上,到他们北戎王庭,我和郭同四个人被关在一个毡房里......”
外面的郭同“啪”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奶奶的,这蚊子也欺生。”
微雨白了郭同一眼,怕蚊子咬?怕蚊子咬就别来,又没有人求你们。
微雨嘟囔了一句“我去拿个东西”。她去了自己住的厢房,拿了东西很快过来。
“给你。”
“什么?”
“驱蚊的香包,里面装了驱蚊的香草,戴在身上很管用。我们身上都有。”
郭同的小心肝好一阵欢喜,生怕微雨收回去,飞快地拿过来揣在怀里。
“多谢微雨姑娘。那个,我们这次出去,捎回来一些上好的毛皮,我给你留了件白狐狸皮,很好的。今天出来的匆忙,没带过来,明日我给你送过来。”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那可是我亲手猎的,主子想要我都没给。”
“微雨姐姐不要,我要。郭爷,给我行不?”
铃铛从房顶上飞下来,凑到两人间说了一句,把微雨羞的一甩帕子想离开,可是又没地方去,只能指着铃铛干瞪眼。
郭同这次回来瘦了很多,黑瘦黑瘦的,让人看了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铃铛低声笑笑,又飞上屋顶。
屋里两人已经说了好长时间话,微雨觉得都快有两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行。微雨一咬牙一跺脚,走到门边,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推开门,就见九殿下坐在软榻上,自家姑娘坐在软榻的一边,两人都看着微雨。
微雨吭哧了两下,低声道。
“姑娘,不早了。”
赵靖站起身,微微笑着。
“是不早了,多谢微雨姑娘提醒。阿蛮,我走了,接下来几天我可能很忙,有事你让铃铛送信过来。”
江笙点点头,赵靖出门,和郭同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一早,赵靖收拾一新进宫,他不敢以那种胡子邋遢的样子进宫见皇上和太后,当然也不敢这样见小丫头。所以,在普济寺的时候,他已经刮去了胡子,换成了原来的样子。虽然黑了、瘦了,但整个人精神抖擞,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锐利。
御书房,李相王相户部尚书都在,气氛很是低沉,赵靖就在这个时候进了御书房。
“父皇,儿子给父皇请安。”
“在外面玩够了,知道回来了?也不瞅瞅你出去了多久。”
皇上抄起奏折砸在赵靖身上,赵靖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皇祖母问了多少遍,你知道吗?你是翅膀硬了,想天南海北四处游逛是不是?你王叔都不敢像你这样浪荡?去外面跪着。”
赵靖规规矩矩到御书房外面跪着。李相看了看黑瘦黑瘦的赵靖,捏着胡子劝皇上。
“皇上,九殿下少年天性,贪玩一些也是正常的,皇上不必如此动怒。”
“动怒?朕不动怒,朕恨不得把他拴在慈仁宫。他出去玩几个月,悠哉乐哉,你不知道太后见天问,就差没有亲自出宫去找他。太后养他这么大,容易吗?”
“呵呵呵,皇上,恕老臣直言,九殿下孑身一人,自然逍遥自在,皇上若为九殿下娶一门亲,九殿下就收心了。”
皇上心中一动,看了王相一眼。
“你以为我不想给他娶门亲,早早拴住他。可是你看看,你们看看,就他这样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做什么什么做不成的样,娶谁家姑娘都是祸害人家。”
王相笑笑。
“皇上疼爱九殿下的心,老臣理解。”
皇上不再说赵靖的事,快刀斩乱麻把事情说完,李相王相户部尚书告退,三个人走时,赵靖还跪在御书房门外。
等到没有人了,曹海丰才轻声叫赵靖进屋。
赵靖进屋,再次给皇上请安,皇上上上下下打量赵靖半天,才慢悠悠说了句。
“黑了,瘦了,你祖母见了,肯定会骂你。”
赵靖笑笑,从袖中掏出专门给皇上的礼物,这是他在北戎得到的一块天石,整块天石很大,大到三十多个人手拉手才能围成一个圈。这小快天石是他用坏了两把匕首才凿下来的。
皇上接过来,在手中把玩。
“说说吧,郭同说的不全面。”
赵靖把自己的北戎之行说了,当听到赵靖以一己之力把北戎搅的天翻地覆,皇上脸上有了笑意,赞许地看着赵靖,眼里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你大伯怎么说?”
“大伯说,趁着北戎内乱,咱们赶快整顿军务,边境军务必须尽快整顿,北戎人上马为兵下马为民,手上功夫了得,咱们必须尽早准备。”
“嗯,这事我和你大伯已经通了气,人选已经定好,你不用再管了。”
赵靖点点头,他相信父亲和大伯选定的整顿军务人选一定不会错。
“刚才王爱卿提到了你的婚事,我估计你皇祖母那儿,肯定也有人扇风,等去了你皇祖母那儿,你好好应对吧。”
赵靖听到婚事,立刻犯起愁来。
“父亲,儿子还不想成亲。”
“跟朕说没用。你只要能说通你皇祖母就行。”
赵靖瘪瘪嘴。
“父亲都劝不动皇祖母,那儿子只好去求大伯了。当初不是您和大伯这么说的吗。”
“我们是有话在先,可是你皇祖母要是不乐意,我也没法子。走吧,赶快去看看你皇祖母。你再不去,你皇祖母要亲自出宫找你了。”
父子二人相伴往慈仁宫,路上遇到的宫人纷纷低头行礼。到了慈仁宫,听到里面一阵阵笑声。
赵靖跟在皇上身后进了屋,众位嫔妃给皇上请安,赵靖给众位嫔妃请安。
“小九,跪下。”
赵靖噗通一声赶紧跪下。
“你还知道回来?你个没良心的,李荣,带人把九殿下给我叉出去......”
“皇祖母,孙儿知道错了,孙儿知道错了,孙儿再也不敢了,孙儿以后一定不出去了,不贪玩了。皇祖母,您就饶了孙儿这一回吧。”
赵靖跪在地上用膝盖走路,跪爬到太后脚边,搂着太后的腿,鼻涕一把泪一把,他是真担心太后,真放心不下太后,奈何身上的责任放不下。
太后打赵靖,一开始重,打了两下,变轻了。
“我打你个没良心的,打你个不知道轻重的,一出去玩几个月不着家。以后,以后你要再敢这样,哀家,哀家不要你了。”
太后一边说一边垂泪,她也知道赵靖出去不是贪玩,可是她就是不放心,这个孩子是她亲手养大的,那么小一点,养到这么大,她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赵靖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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