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过去，两人的身影始终站在溪水中央一动不动，幸好附近路过的人不算多，又有迷雾遮挡，根本看不到他们，否则南离州那几个小族长的疑惑，路过的修士们也要体会一回了。
龙见华原本在闭目感知奔流之声，突然察觉到身旁人的变化，立刻睁开眼睛，见绒绒正望着自己，问道：“她已经查到了吗？”
绒绒点点头：“是的……我们到岸边再说吧。”
她这七天一直都僵立在河谷里，虽然有龙见华的灵力防护，但寒气还是把腿弄得有点僵，上了岸之后跺了跺脚才勉强恢复直觉。
“空间裂缝的因果，我已经看到了。”杨昭缓缓开口，她直接用神识传音，龙见华和绒绒两人都能够听到，“和我想的差不多，那个空间结晶，的确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是谁？”绒绒问道。
之所以要这么问，其实也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
杨昭看了看周围的悬崖，低声说了一句：“昭明……”
果然如此啊，绒绒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为什么哪儿都有她？”
杨昭也苦笑着想，是啊，为什么哪儿都有她。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这一切？为了什么把大家都搅得不得安宁。
也许，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某种追求吧，就像小孩子随意摆弄自己的玩具一样，她也在随意地摆弄着这些在她看来只是微沉的小世界。
毕竟她是仙帝，是最接近天道却又逆反了天道的存在。
在她眼里，别人的生死只是一出剧目罢了，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事情，她根本不必为毁灭了别人的生命而愧疚。
“所以，”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龙见华率先打破了寂静，“你看到了什么？”
“在我帮黎，也就是鬼域鬼王将那一片空间的空间裂缝修补好后，它便脱离了原本的大陆而成为独立的小世界。”杨昭回忆着自己当年的事情，她在看到鬼域之后，便立刻明白，这就是自己所存在的那个世界，因为一切都能够对得上。
那时候她离开槐阴城，黎刚好突破化神，将槐阴城带离阴阳大陆，之后的事情，杨昭并不太清楚，但是这道空间裂隙却记录了所有的真相。
脱离了阴阳大陆之后，槐阴城在一个比较稳定、没有乱流的虚空处落脚，缓慢地发展了几百年之后，终于形成了比较稳定的规模。黎也已经进入渡劫期，差不多要修成鬼仙的时候，昭明突然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把黎多年经营的鬼域给劈得粉碎。
她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便没有对杨昭的忍耐，也不会多说什么话，直接一剑劈上去，黎甚至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老实说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好容易盘活的槐阴城就这么被昭明给毁了，杨昭心里的确是很……复杂。
虽然当初是因何和黎达成了协议才帮忙，但修好了空间之后，心里还是存了一分希望它能好好发展的心思的，结果……唉，不该心存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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