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本来就想当着苏予的面解释清楚的,但苏予的反应是他没有料想到的。
齐若尴尬地立在原地,抿着唇,身体的线条有些僵硬,她的心从高高的地方悬挂着,然后狠狠地摔落在了地上,成了稀巴烂。
她握着酒杯的手一抖,险些让杯子掉了下去。
她攥紧了手指,指甲因为用力,泛出了苍白色。
她眸光怔然地僵住,死死地盯着霍燃和他怀中的苏予,她看到了霍燃低头那瞬间的温柔,周身散发着全然的柔和。
只对着苏予。
齐若心脏瑟缩了下。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脸上含着浅笑,她觉得自己游离在了喧闹之外,这群人似乎不觉得尴尬,也不觉得难堪,也没人说苏予早就订婚的事情,甚至根本就没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当一回事。
她齐若只当霍燃姐姐也是有可能的,也是可以的,齐若的黑眸里闪过复杂难言的情绪,有自卑,有怨恨,有不甘,有厌恶,也有悲哀。
谁让她齐若就只是个乡下穷女孩。
而她苏予却是恒龙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
齐若是为了工作来的,所以很快就有人找她,她掐住了自己的掌心,露出完美的笑容,眼里熠熠生辉:“各位,失陪。”
她离开后不久,苏予喝多了酒,有些想上卫生间。
霍燃正在和席老他们讨论事情。
苏予带上了手包和披肩,就站了起来,穿过觥筹交错、灯影摇晃下的人群。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地毯柔软,落地无声又绵密。
苏予上完厕所,打开水龙头,细腻地清洗着手指,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高跟鞋落地声,清脆有力。
她稍稍抬起眼皮,看到的是齐若,靠在了门框上。
齐若慵懒地靠着,她手上提着酒红色的丝绒酒神包,红裙子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她淡淡地看着苏予。
苏予抿了抿唇,把手放在了烘干机下,一时间,只有烘干机的轰鸣声。
齐若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淹没在了轰鸣声之中,苏予听不清她说的话,像是被风吹得零零散散。
苏予等手上的水干了之后,才缓慢地转眸,看着齐若。
齐若笑着,大概是重复了遍她刚刚的话:“苏予,你又和阿燃在一起了么?这一次,你打算多久跟他分手?再一个三年?还是等你快要正式结婚之前,再甩了他?”
她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很浓。
苏予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这是我跟霍燃的事情。”
她想要走出去,但齐若却堵着门口。
齐若的眼角眉梢流淌着的除了风情,就只是嘲讽了。
“苏予,你这一生太过顺风顺水了,不食人间烟火,所以你根本就不懂得体谅别人的痛苦,你和霍燃在一起,被人议论是非的永远就只会是霍燃,他明明那么优秀,但站在了你身边,却永远只会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苏予的指尖微微发紧。
“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齐若继续道,“有钱不是赋予你玩弄别人的权利,你和霍燃恋爱了三年,你答应他会一起出国,但你却转眼抛弃了他,立马就跟别人订婚了,你是开心了,但霍燃呢?你不会想知道,那几年他是怎样度过的。”
“你们根本就不适合。你的父亲反对,他的奶奶反对,你们难道是想背叛两个家庭再在一起么?更不用说,你现在还是别人的未婚妻!当年你爸爸差点就让霍燃没有书读,没有工作,断了他的前途,他现在好不容易才渐渐步入正轨,你却又回来,你难道是想毁掉他不成?”
苏予没有应答,一直安静地看着齐若,听着齐若的话,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被压迫的隐隐疼痛,也能感受到齐若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
当年的事情,她的确对不起霍燃。
但她没有对不起齐若。
霍燃可以说,齐若不可以。
等到齐若说完了,苏予淡淡地弯了弯唇,看着齐若,她认真地回了一句:“齐若,你的逻辑都是错误的。”
齐若微微一怔。
苏予黑而柔软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她轻声说:“我和霍燃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他,但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指责我呢?”
她的语气很淡很平静,也很认真。
“霍燃受到了伤害,他自己、他的亲人和他的好朋友都有资格来替他抱不平,那么你呢,你是属于他的亲人,还是朋友?如果你自认为是他的姐姐或者他的好朋友,那我就先认定你有资格来替他抱不平。但是,齐若,你真的觉得,你是把你自己当做他姐姐或者朋友么?”
齐若的瞳孔微微抖了下,她没有回答。
苏予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苏予说:“有资格抱不平是一回事,但抱不平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又是一回事。”
“你的那段话中,我唯一赞同的只有一点,我和陈言则订婚了。但我和陈言则的订婚是怎么回事,霍燃比你更清楚。当年的事情,我和霍燃会自己解决。”
“而且你指责的前提也错了,你说我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但事实上,你应该也清楚,我不管是在工作、外表还是当年的学业上,都不输给你吧。”
“至于,你说霍燃在我身边被人称作癞蛤蟆,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也不够信任霍燃,他的成就绝不会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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