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天灭地之火是彻底铲除魔妖,荡平魔妖世界的主要力量。而现在,修未修成,从头至尾目前只有阿莼自己知道。
在三人对阿莼投去等待的目光之时。
阿莼选择了缄默。
悲伤敲敲桌子既隐晦又警醒她:“我知道,你想用什么方法给寒晚渡劫,就怕凡事脱离掌控。”
这次,阿莼肯定又坚韧的告诉悲伤:“不会!”
寒生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悲伤与阿莼双双默然。
长忘不知听没听明白,还是自己早有主意,目光没再像先前那样克己守礼,而是逐渐彻底放开也不避讳的在阿莼脸上扫来扫去,一张宛如透明苍白如纸的小脸,此时此刻,看入他的眼中,是故作轻松的已有些笑不出来。
活泼跳脱的性子现下沉默,就像刀子无时不刻在剐着他的心。
自来了流波海下的世界,他几乎没见她真心笑过,偶尔调戏几句,也是强打起精神。
即便两人再也没有互诉衷肠,但浮于表面的偶尔客套,偶尔熟络,忽近忽远,忽冷忽热的距离让他快要崩溃。
跟阿莼这样的人接触,她身上有股劲儿,就像被逼着喝酒,味道,呛,辣,热还冲鼻子,前味儿强,后味儿绵长,让人但凡上瘾,便难以戒掉。
她骨子里的侵略性,每每夜晚看向自己支离破碎的眼神,即便再能情绪收放自如,泰山不崩于色的他,被即将到来的一天,要逼崩溃了!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猜透,他无比平静,无比内敛的情绪下是怎样风起云涌。
在阿莼看来,虽然屋里人不多,但不正常舒缓放松的交流,让她深深感触到格外压抑。
豁的!站起身对悲伤跟寒生说:“哥,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我们还没商量出对策!”寒生眼白因过渡劳累布满血丝。
在场的人,或许都知道明天
艰险,尤其对阿莼而言,即便后果再严重,哪怕一死,最后以寒羽在十方世界某处重生。
独独阿莼自己知道,她再也不可能醒来。
而在阿莼看来,自己再也不能醒来,恐怕长忘也知,但近日他所表现的除了对自己越来越好,好到令人发指之外,没有任何心痛惭愧哪怕弥补之意,仿佛想倾尽全力在自己临死之前将寒羽的秘诀套出来,然后安安静静看自己去死,了却万一被重生报复的心愿。
起初是心痛,后来,每每看到长忘柔的不能再温柔的眼神,她浑身连毛孔一碰都是疼的,而今,若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那么,她现在真是疼习惯了。
悲伤很会审时度势,见气氛诡异,给寒生有点绷不住的脸使了个眼色。
寒生揉揉皮笑肉不笑绷了半天的脸,站起身,被悲伤拽出了门,阿莼临关门前,门突然被寒生一把抵住最后缝隙,硬咧咧唇,露出琥珀色瞳仁与漂亮梨涡,声音略带哽咽:“阿莼,别怕,你还有哥。”
阿莼眼睛一酸。
一夜,注定是各怀心思不得安宁的一夜。
阿莼与长忘各穿中衣平躺在宽大的床上,这个床宽大到两个人中间还能再睡一个成年男子。
他们一静一动之间,阿莼注定是最耐不住性子的那个。
“长忘,你怕死吗?”
“不!”不会怕,因为自小便知,几万年后,预言他要因救世而死。这件事被装入脑海太久,久到已经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说,他有时候希望这一天快些到来,早做了结。
但真当知道有一女子能不知何因救自己于水火,又与之熟识时,他,莫名留恋。
“我,突然有点害怕,是不是晚上感情格外丰富。”阿莼苦笑着说出来。
长忘胸口猛疼:“你不会死。”
阿莼笑的凄然:“是吗?”
“所以不用害怕。”长忘还在平静的安抚之中,阿莼猛地一句在宁静间炸响。
阿莼:“长忘,寒羽在你体内可用的惯?”
“你说什么?”长忘如遭重击,震出一身汗唰的坐起,胆战心惊审辨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长忘,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在阿莼释然说完这一句想看长忘被揭穿虚伪面孔是何种颓丧模样时。
恐怕此刻是阿莼第二次见长忘真正生气,目光越来越沉寂,几乎可以用一潭死水来形容更贴切。呼吸用轻变重,重的越来越具有危险性,像要恨不得将她撕裂看看胸口里是不是还装着心脏,是不是早就空了。
他竟然现在开始质疑自己孤注一掷,用命护住的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把命当玩儿。
“寒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长忘抿着唇,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坐的十分洒脱,他依靠在床的另一头,一腿放开,另一条腿绻起上边随意搭了一臂,凤眸死死盯住阿莼,时不时闪过想要杀人的目光。
“长忘,是不是该我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阿莼也慢慢坐起,拿了跟枕头靠在腰后,两条匀称的小腿绷直交叠,舒舒服服来回晃悠,完全忽视长忘已经绷紧的神情。
长忘何其聪明,他也并非第一天认识阿莼,再用无比沉痛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无数遍之后,终于问出了:“你以为我想让你去死?独占寒羽保命?”
“不然呢?”阿莼笑的残忍。
对阿莼而言,她总是一副笑脸,但每一次笑并非都是善意的,就像现在,无比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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