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森小鹿耳边听着和苏透一样的呼呼风声，大叫起来。
苏透真搞不懂，为什么失去身体控制权，没有实体的她是怎么发出这种刺穿人耳膜的声音的。
“怎么就是不听···啊啊！”
守在旁边的消防员崩溃了，连滚带爬的跑到天台边缘去看。
然后。
“什么鬼？”
看到下面的光景，他怔住了。
楼下气垫已经铺好了，而苏透也正是看到气垫铺好才跳的。
四层楼的高度不会有什么事。
“啪！”
苏透落到气垫的一瞬间身子前冲，迅速弯腰低头，身体缩成虾型，用肩部着地，在气垫上翻滚了一圈，落到地面之后两手轻轻的撑着地来辅助翻滚。
一气呵成的立在地上。
一连贯的动作下来旁边几个消防员都看傻了，干消防工作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但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轻松落下来的，就跟视频上的跑酷一样。
然而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苏透一声不吭的冲进人群。
“砰！”
照着一个他在楼上锁定的面孔就是一记直拳，再然后一记撩阴腿让他跪在地上蜷缩成一个虾米。
“嘭！”
这还没完，苏透又迅速锁定了另一个煽动过跳楼的人面前，那人见状不妙要跑，苏透追着他打。
“打得好！”
“就是这些人渣看热闹不嫌事大！”
“···”
没有人上去拉架，反而有不少拍手叫好的，录视频说要发到网上鞭尸的。
“别打了！”
“小姑娘，站住！”
当然，消防员不可能像群众一样围观，很快架住苏透不让他动了。
问了苏透有没有受伤，得到回答后又被骂了一通。
然后被送上救护车。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怎么能这样？！差点我就死了！！！”
坐在救护车里的时候，森小鹿才缓过神。
“那不是正如你所愿？”
苏透反过来问。
“看看那些如释重负的消防员，有什么感想吗？”
苏透平静的问。之前那种窝火的心情在揍人之后已经归于平静了。
“…”
森小鹿缄默好一会儿，才糯着声音说:“对不起…”
“现在还想去五楼吗？”
“不不，我绝对不可能再去那么高的地方了！”
“嗯。”
“···”
又沉默了一会，森小鹿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喂，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体里，是黑魔法吗？”
“喂？”
“···”
等了好久没有回应，森小鹿下意识张了张手掌，才发现身体已经恢复了控制权。
“大概率有精神分裂问题···”
“癔症···”
“伴有幻觉和幻听···”
她看到几个医生盯着她面面相窥，在本子上写着笔记。
“呸呸呸！你们才有癔症，你们才是精神分裂！”
“还对人有一定的攻击性可能，看起来病情已经有段时间了啊。”
森小鹿没心情理会那几个认认真真记笔记的医生，只是转过脸呆呆望着车窗外。
那是幻觉吗？
“如果有精神问题的话，刚刚她落地后作出的举动倒是说得通了。”
医生们还在说。
“···”
不，不是幻觉。
可那到底是什么啊？
不管是什么东西···
“啊···嘶···”
混蛋！
真当本小姐的手是铁拳吗？！
···
另一边。
苏透醒过来了。
在历经两个半小时的抢救后，他‘奇迹’般的苏醒了，现在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这两小时里，医院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这简直是奇迹啊！”
主治医师都不敢相信，肺部的积水被苏透自己咳了出来，感染的真菌居然就这样被死马当活马医的药物消灭了。
身体正常，拆除了胃管，苏透终于可以不用再吃流食了。
“妈，我没事的。”
苏透笑着，喉咙太干了，发出的声音异常嘶哑。
这一次，除去嗓子因为长时间没喝水咽口水像是刀刮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不舒服。
真的，这种感觉特别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妈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拿着新买的小米粥之类的东西准备喂。
“我自己来就好了，妈你去休息一会吧。”
苏透自由的活动了下手，说：“你看，我现在很有精神。”
“胡闹，你手上还输着液呢！”
最终，还是苏妈喂的饭。
然后在苏透不断劝说下，她也去吃了份晚餐。
就在旁边把三张凳子并在一起当床，用外套当被子，躺下了。
她是真累了，从前天到现在，整整两天一夜，她也没合过眼，胃里几乎没进过什么东西。
有个护士小姐进来写记录表看到这一幕，从旁边病室拿了一床被子过来，替苏妈盖上。
“谢谢。”
苏透衷心的道了谢。
“好好休息。”
护士微微笑了下，走了。
等她走后，苏透靠着病床后面的垫的枕头，把床头放的手机拿到手里。
在最末端，有一个名为‘交换’的app。
苏透点进去，里面就只有一个选项——森小鹿。
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单一个名字。
“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梦里。”
“很高兴你能重新找到人本能的求生欲。”
“相信刚刚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你初步明白了‘交换’的意义。”
“你有很多选择，你可以帮助她自杀，你可以教育她，你也可以像你刚刚自己做的那样随心所欲。”
“而你一直以来所担心的问题，在你接受这份馈赠之后大可不必担心，只要去做，一年之内你一定会痊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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