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主动过招，这可是让陈凡求之不得的，当下便应允下来。
二人站定，相距不过只有三丈远，可在互相看来却远如隔山观海一般。
陈凡紧握巨剑，感受着剑柄传到掌心的冰凉，眸子静如止水，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李天一。
说实话，李天一也有些被陈凡现在的状态给惊到。
只有几天的时间就能做到如此心无旁骛，完全足以说明日后的潜力。
“好，倒是证明我没有看错人了。”
李天一心中暗笑一声，眼中精光一闪，蓦然抽出鞘内利剑。
长剑出手，一道银色光芒直冲云霄，长虹贯日恍惚间竟似是要震撼整个天地。
陈凡不动，眼睛紧紧地盯着这道疾来的剑光，任凭寒芒靠近却动也不动。
噌！
突然，巨剑脱手而出，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不差丝毫的与这道银色剑气碰撞。
二者相撞，再也没有曾经惊天动地的强大灵力风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凌厉的剑气潮流。
剑气所过之处无不是分崩离析，空间都被双方的剑气划的裂开数不清的口子，漆黑的虚空空间陡然浮现。
片刻的对峙后，银光消散，巨剑也顺着互相抵消时产生的剑气向后飞去，稳稳落入陈凡手中。
“十三剑第一剑！”
陈凡双腿紧绷，眼中似乎有万千长剑飞舞，一举一动之间周遭剑气横行。
刺出的这一剑无比简单，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傻到以为只是刺剑。
剑尖极速掠过，虽锋芒不露却爆发出让人臣服的大将之风。
磅礴的剑气紧紧缠绕在巨剑两侧，将周围的所有东西眨眼间摧毁的一干二净。
如风暴过境般，巨剑所至皆被毁灭，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存在是完整的。
李天一惊讶陈凡的剑气竟然能到如此程度，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但老江湖毕竟是老江湖，更何况还是因剑封神的李天一。
当下提剑刺去，应着巨剑剑芒疾行爆掠。
叮！
二者相触，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股由纯粹剑气组成的风暴向四周扩散而去。
这一次所带来的声势可远超陈凡方才的一剑，如果说刚才的是一半，那现在的剑气风暴则是全数消灭。
山丘，玄石，古树……一切的一切在风暴散出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唯有这两道光芒还在空中不停闪烁。
剑芒冲天而起，将整个天空的亮度硬是拔高了好几度，让人不敢正眼直视。
“好小子，够劲儿。”
听的李天一的夸奖，陈凡呵呵一笑，也不顾及年纪身份的问题，手中巨剑陡然向下压去。
靠着重量的优势，就算李天一再强势也不可能双手不碰而改变重量。
长剑被瞬间压弯，发出一系列不妙的声响，看这种弧度随时都有可能崩碎成片。
李天一爱剑如命，马上将剑抽走，脚尖在地上一点如蜻蜓点水一般骤然向后退去。
陈凡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挥舞起巨剑又冲了过去。
见陈凡毫不停息，李天一眉头一皱，再次举手抬剑。
剑尖掠过，一道寒芒乍现，仿若是要将天地彻底分开。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根本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
可这一剑过去，竟让清曦上浮，浊尘落地，一时间天地划分两侧，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李天一划出的这一剑。
陈凡瞳孔急速增大，但随即恢复正常。
“看来前辈已经撑不住了啊。”
嘴角勾出一抹笑来，同样姿势和手段划出相同一剑。
这就是十三剑中的第二剑，而李天一率先使出足以说明陈凡的压制力超出想象，只能先行一步防止被刺到。
两道剑芒径直飞出，电光火石间竟是擦肩而过并没有碰到一起。
这一幕让二人谁都没有想到，马上各自向后飞去想要躲过。
然而剑光的飞行速度远超他们的速度，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二者面前。
陈凡屏气凝神并不慌乱，双手分别置于巨剑上下两端，将其竖放置胸前，硬生生的挡住这一道剑芒。
咔吧！
一声脆响，如同一柄重锤重重的敲击着陈凡的心脏。
咽了口唾沫抬眼看去，幸好巨剑上只是多出一道细不可见的裂痕。
同时一股寒意顺着后脊背直冲头顶，如果不是这把用太虚石做成的剑，自己仅凭肉体的话少说也得被伤的断几根骨头。
另一边，李天一也不好过，一样抬剑去挡却被剑气震的向后退了足足有五步。
看着地上自己的脚印，李天一反而笑出了声。
“孺子可教也，确实适合继承十三剑的衣钵。”
将陈凡叫到身边，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剑谱。
郑重的交到他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就是十三剑的所有招式，你值得去学习。”
陈凡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接过来点点头。
“剑是杀人用的，若非绝对有把握，不要轻易出剑，你一定要记住，剑只要出鞘不见血是难平剑意的。”
这话似乎另有深意，陈凡现在还不太能理解，只能先记在心中日后再仔细研究。
做完这一切，李天一转身离开，轻轻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跟来。
“乘剑游于天际，寂灭落至虚无。我亦除魔卫道，流年不经岁月。”
李天一轻声吟诵着这首不知道是谁写的诗，身影慢慢消失在昏暗的天际线，与之缓缓融为一体再也隐匿不见。
陈凡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只觉得有些发热。
他不打算去追问李天一要去向何处，可能英雄暮迟，生于江湖淡于江湖，这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将剑谱贴身放好，腾空而起，凭借着记忆中的方向朝着天下会飞去。
这么长时间的修行已经让陈凡对于体内的剑意控制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不敢说一步十万八千里，但转瞬万里还是能够轻松做到。
脚下风景万千，各式各样的风土人情却让陈凡无心留恋。
剑既然已经出鞘，怎可能不饮血告慰。
东瀛武士，正木敬吾，你们就算跑了也会追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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