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爆了粗口，晋阳侯都有些错愕的难以回神，面上皆是不可相信。
“疯了，你当真是疯了。”
“侯爷是在害怕什么呢？卿若当初生下女儿便身子不好，我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她，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血竭的催命药，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都是报应啊。”
“你，你说什么！”章摇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你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
晋阳侯也蹙着眉头，“一听就是真疯，这种胡言乱语有什么可信的，我们走。”
“不，”章摇摇了摇头，“酒醉吐真言，疯子也有真话的，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真的害了我娘？”
王景行紧紧的揽着章摇的肩膀，不让她失控走到柳姨娘面前。
“这一切罪责在我，可压死卿若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侯爷你呀，侯爷你忘了夫人当初缠-绵病榻，我故意前人在府中散播谣言，说夫人这病传染，一旦粘上了，落不得个好。”
“从那天起，侯爷你就再也没有去过卿若的院子，甚至连我的流云小筑都没踏足，侯爷，说来说去，你最珍惜的还是自己的性命。”
“我，没有！”晋阳侯试图辩驳。
“卿若一颗心都是你，整日整夜的都想见见你，可是侯爷你迟迟不来，我就煽风点火告诉卿若，侯爷如今又觅得几位良家女子，正打算选个良辰吉日接到府中做个姨娘呢。”
“侯爷你不知道，你们谁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卿若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那股气就散了，人那口气撑不下去可不就是送了命吗？”
“真是个傻子，痴痴傻傻的等待着夫君，夫君却从不在意，哪怕是她的逝去也溅不起太多水花，还不是侯爷您总是责怪她，没有为你生下儿子嘛，侯爷可真是脑子不好，年纪轻轻的这点事都不记得了？”
屋子里的其他人，皆有一些怔愣地看着柳姨娘一派正经的说出这话，若信她是疯了，那么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不足为信。
可章摇最清楚不过，她是在装疯，也就是说，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至少是有可信的，她一直以为的是柳姨娘。为了自己的私心利益害了娘亲，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背后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缘由。
仍旧是血脉子嗣的传承，如果是真的，真的是讽刺呢。
王景行的脸色变得很恐怖，如同瞧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看着柳姨娘，“疯婆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可怜啊，二姑娘在大悲寺跪的腿都青紫，没人在意呢。”柳姨娘又一次拉长的声音笑了起来，得意得很。
“爹爹，她说的是真的吗？”章摇泪眼朦胧的看着晋阳侯的背影，不可置信的追问他，“你当初也质问过娘亲为什么没给你生下一个儿子吗？”
“比起来一个嫡女，一个希望自己有一个嫡子传承对不对？”
晋阳侯咬着牙转身，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柳姨娘，“她失心疯了，她说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她疯了，我没疯呢，娘亲去世之前，我曾经偷偷溜到她的屋子看她，她摸着我的脸，却总是一脸遗憾的念叨着你。”
“我总以为是她心中惦记你，夫妻情深，如今想来是我自以为是。”
迟来的彻悟让章摇浑身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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