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方才谈天说地的那些酒客来说，得知卫昶戈的身份，却更让他们无地自容，纷纷散去。
沈之衍正在书房中看书，便听到了急促的叩门之声，尤其是还没有下人通传，他便放下书，直接道：“进。”
果不其然，卫昶戈寒着脸推开门坐到了书桌对面，沈之衍亲自将书房门关好，折回来为他斟上一盏热茶，这才慢悠悠的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如今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沈之衍你可别说连我都不愿意透底？”卫昶戈双手抱臂在身前，直勾勾的看着对面落座的沈之衍。
“那你为何不先说说，你卫统领是怎么想的呢？”沈之衍不疾不徐地将手旁的书合上，起身去书架上归置。
卫昶戈冷笑一声，“这就是为什么我宁愿去沙场效力，也不愿意待在京城看尔虞我诈的原因，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这些文臣竟还能无动于衷，反倒是我们这些武将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
军情紧急已有三日，可卫府到现在还没收到准确的旨意，不仅如此，其他武将的府中仍未降旨，大家都不明白陛下和太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卫昶戈自己都已经坐立不安了，他并非只想奔着功劳而去，卫家传承至今，只愿山河永固，而非狼烟四起。
他看着书架之后若隐若现的沈之衍，交代道：“阿若今日还特地去了趟黎府，想试一试探一探帝师是什么想法，可没有丝毫消息，沈之衍如此关头为何不连忙上书，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过是一个从三品，我能做什么？”沈之衍归置好书，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好，那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宫里面岐王殿下已经失踪了，据说在消失之前曾向陛下辞别，说是我所料不错，岐王殿下应当是奔赴南境而去……”卫昶戈脸上有了些许无奈。
这个岐王是不懂兵家之道，他一人单枪匹马，又无圣旨口谕在身，纵使到了军营也无济于事。
“那咱们那位陛下着急吗？”沈之衍饶有兴趣的追问，听得卫昶戈更加无语。
他叹了一口气，将面前的茶又推得远了一些，眼不见为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沈之衍你能不能，推心置腹的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或者说帝师那边是怎么想的？”
沈之衍一脸正经，“我问的就是十分重要的问题，你且直白告诉我，咱们那位陛下得知寻不到三殿下，是何反应？”
“自是着急的，御医那边都说，陛下肝火甚旺，开了许多降火的药仍是无济于事呢。”
“哦。”
卫昶戈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舔了舔嘴唇追问道：“你问的我都已经说了，那么你呢？”
“不只是我，老师，观主，甚至是阿瑶，我们都在等待着陛下的选择，这件事情里能够破解僵局，化险为夷的也只有那位陛下，其他人都只是身在局中但无法做主的。”沈之衍提笔在宣纸之上写，写画画而后展现在卫昶戈面前。
那勾勒出来的轮廓显然是一个棋盘，卫昶戈思索着他说的话，显然是有两方在下棋对峙。
“若如你所言，一方是陛下在操控，那么另一方又是谁在对局？”
“佛曰：不可说。”沈之衍缓缓将宣纸又放到桌面上，依旧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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