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欢接着问：“那你这一刀子打算捅哪儿啊？”
赵煜晗心想自己都这么够意思了，怎么就不见褚南欢感动呢？好歹点个头夸上一句啊！
问的都是些什么破问题。
“当然是捅能致命的地方了。”
“你自己动手还是让别人代劳啊？”
“......自己动手。”
“你下的了手吗？”
褚南欢越问越起劲儿，就像个熊孩子一样，赵煜晗本来还想煽个情，结果被她没头没脑地一顿问，情绪顿时就被带跑偏了。
而褚南欢也是真想问问赵煜晗心里的想法，毕竟今后的事儿谁也说不上，万一再出个意外什么的，她心里也好有个数。
谁知问着问着赵煜晗竟不耐烦了，给她穿好了鞋后把脚狠狠扔到地上，两眼冒火，“我跳崖行不，就从五岳最高的山上跳下去。”
“噗！”褚南欢还偏就喜欢看赵煜晗这幅不耐烦的样儿，忍不住继续添油加醋，“你这诚意不够啊！不像是寻短见，像是求仙问道准备渡劫飞升呢！哈哈哈！”
“啪”地一声，褚南欢的脑门被赵煜晗狠狠拍了一掌，因为坐在石头上，被推得向后一仰，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
笑声戛然而止，褚南欢愣了片刻，抬手就要教训赵煜晗。
却见赵煜晗看向她身后高声问道：“探查结果如何？”
褚南欢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果然看到沈钲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启禀少主，据探子回报，砾都统帅疑似一名年轻男子。”
“战况如何？敌军主战兵马行至何处了？”赵煜晗一脸担忧，生怕听到柴桁军节节败退的消息。
可事情往往就是越担心什么，反而越容易发展成这种状况。
不出所料，只见沈钲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说：“砾都兵马势如破竹，估计用不了两日，他们就能到达柁木沟了。”
“什么！”
赵煜晗陡瞠双目，他知道襄芜城的战力薄弱，所以才让廖箐榕带话给廖杭枢，让他集中战力应对云龙军，而自己则带兵支援西北边境。
可他没想到襄芜城的柴桁军竟连这两日都撑不过！
难怪廖辰正那个老东西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与他结盟，原来人家就想着找个大腿来抱呢！看到他这条大腿送上门来可不是开心得要死！
他之前还奇怪梁斐桓怎么宁愿耗上这么多年的时间去培植一帮强盗，也不愿动动口舌与廖辰正交好，感情他是看不上这老废物！
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嫩了点。
沈钲也是没想到这支军队隐匿多年，在没有科峯领军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强力，竟把柴桁军压得一丝气都透不过来！
可如果回城就必须与一方军队交战，那他宁愿选择砾都这一方。
“少主，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属下建议放慢行军速度，最大限度地保留战力，必要时只能与之一战了。”
赵煜晗眉头紧锁，如果真要打起来，他们能有多少胜算呢？
向他父亲求援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寻找褚南欢，所以他还特意说明了要一支轻骑，所以他父亲才派了赤羽军前来接应。
而赤羽军最大的特点是速度快，并不是战力强。
“沈将军，若以最快速度行进，有可能在敌军到达前赶到横椰吗？”
却见沈钲有些为难地说：“很难说，毕竟他们距离横椰要更近一些，而且咱们走的几乎全是山路。怕就怕一步之差，不但前路被堵，还要被迫与之交战。”
“我知道，但我想的是越靠近横椰，就越容易请求翼望城内的驻军支援。”
沈钲听后，便有些犹豫，毕竟两军交战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那时即便发出讯号，城内驻军也无法立刻赶到。
敌军若是强攻而来，便只能坐以待毙，毫无招架之力。
褚南欢听他二人说了半天，无非就是为了行军快慢问题犹豫不定，但怎么都是个非战不可，便忍不住问道：“咱们之所以走这条路，是不是因为相比之下云龙军更难对付？”
沈钲闻言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那还用说吗？除非是同等战力的赤柏重骑，否则根本不可能有哪支军队能与之相较，哪怕是当年骁勇善战的科峯，也难出其右。”
褚南欢瘪瘪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额头。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沈钲夸赞云龙军竟有种自家人被夸了的感觉，莫名其妙地就想笑。
心里的小人儿忙给自己扇了一巴掌，清醒了些接着说道：“咳！那咱们能不能先在原地等等，看看砾都此次进犯襄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钲闻言更感惊讶了，想说什么却又不敢直说的样子。
来回看了看褚南欢，最后还是尽量委婉地把话说了出来：“小欢姑娘，你......你不了解战事，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多着呢，包括粮草消耗和储备等诸多问题，即便我们按兵不动，损耗也是相当大的。”
“噢，这样啊......”
褚南欢倒是真的没考虑到这么多，她只是觉得既然向前行进有这么多未知因素，为何还要冒险行进。
刚要退到一边突然想起来敌军主帅的事，忙又问道：“噢对了，沈将军，你刚刚说对方主帅是个年轻人？”
“还不能确定，但从位置上看确实如此。”
“能够确定那人是砾都人吗？”
“未能确定，此人并非砾都王室，也非科峯旧部，从未听说过此人在砾都有过什么紧要的政绩军功。”
听到此处褚南欢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人与梁斐桓有关了。
“那他会不会是云龙军的人呢？”
赵煜晗和沈钲闻言均是一愣，奇怪褚南欢怎么会突然提到云龙军。
“怎么突然这么问？”赵煜晗觉得褚南欢肯定有事没告诉他。
“因为我觉得梁斐桓既然在襄芜城都培植了自己的势力，那也有可能在砾都安插自己的人手啊！”
褚南欢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想不通为什么赵煜晗和沈钲就是不往这方面去考虑。
可赵煜晗和沈钲都知道梁斐桓的父亲在十七年前曾帮助襄芜城攻打过砾都，且都以为这是导致娅安公主殒命于铭水的直接原因。
所以理所当然地也就以为科峯对云龙军乃至碧虚城都恨之入骨，断不会与梁斐桓戮力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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