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等我着人送芸香草过来时,一并再捎本手札过来,详细总结一下我的经验,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查就通。”
苏朝雨了解沈桐茳的性子,也不好再客气,只能欣然笑纳。
凉风骤起,透过窗户猛的灌进屋来,沈桐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今儿是有些冷,似乎是入秋以来,最冷的一天了。
看沈桐茳穿的不多,苏朝雨忙起身去关窗,但远处传来的喜乐声,却难免惹她失神。
见苏朝雨愣在窗前不动,沈桐茳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这间小院再清净,书楼再雅致,但朝雨不是她,朝雨从来就不稀罕什么宁静安逸。
沈桐茳清楚的记得,朝雨曾与她说过一句话。
活鱼逆流而上,死鱼随波逐流。
她一直坚定的相信,朝雨是逆流而上,终要越过龙门的锦鲤。
而眼下的朝雨,却被拘在这一小方死水中,成了一尾死鱼。
但这世上的事,总是鱼与熊掌的关系,何以所有的风光与得意,都被一人占尽?
当初,朝雨若选择留在宫中,凭全贵妃的提拔,朝雨必定前途无量,来日坐上尚宫局第一把交椅,也不是不可能。
而朝雨既然选择,留在三爷身边。那么这间小书楼,就是朝雨下半生的天与地。
朝雨是有野心的。
这样沉寂,她真的甘心吗?
沈桐茳起身,缓缓来到苏朝雨身边。
作为府上唯一一栋二层建筑,虽然并不太高,却能望到很远的地方。
大喜的日子,整个三皇子府,都被喜庆的大红色淹没,放眼望去,一片血红。
但乍一看,竟然不觉得那么喜庆,反而有些触目惊心。
“你还种了葡萄?”沈桐茳低头,望见院中一角,似乎搭了个葡萄架。
闻此,苏朝雨的脸上,才隐约见着些许笑容。
“去年在宫里就种下了,因为舍不得,就移栽过来,也不知能不能种活。”
“葡萄虽然娇贵,但只要用心养,一定能活。”
一说起葡萄,沈桐茳还真有些惦记宜元宫的那株葡萄。
这个季节,葡萄应该早就熟了。
“也不知宜元宫结的那些果子,都进了谁的肚子。”
“几串果子而已,七殿下最疼你,回头叫殿下捎去给你就是。”
“你啊,惯爱打趣我。”沈桐茳难免害羞。
苏朝雨却不肯饶她,“这话仿佛说反了。”
两人正站在二楼窗口说笑,却见雅兰匆匆进了院。
“姑娘。”雅兰仰头招呼了一声,“您快去看看吧,宜珍和金玉吵起来了。”
一听这话,苏朝雨当即变了脸色,这大喜的日子,怎能容得她俩胡闹。
沈桐茳早就听说宜珍与金玉不睦,作为对头,见面吵几句嘴,也是常情,但掐架也要挑日子啊。
今儿可是三爷大喜的日子,她俩嘀咕几句到不要紧,一旦战火升级,惊扰到前院的贵客,不光三爷饶不了她俩,俞氏能罢休吗。
这俩人,真是太不懂事了。
“你在这儿稍等,我去去就回。”苏朝雨与沈桐茳交代一句,就转身下了楼。
这虽然是人家的家事,用不着外人多管闲事,但沈桐茳却没打算作壁上观。只因她太清楚宜珍和金玉的为人了。
宜珍本就清高,如今依仗三爷的宠爱,愈发骄狂,早就不把朝雨放在眼里。
而金玉,也是个暴脾气,否则也不敢与宜珍针尖对麦芒的闹。只怕气急之下,也不会给朝雨面子。
可如果有她这个外人在,两人顾及体统,应该也不至于闹的太凶。所以沈桐茳毅然决然,要陪朝雨走这一趟。
书楼偏远,无论去哪都是个奔波,沈桐茳随苏朝雨一路疾行,也是花费了不短的工夫,才到地方。
原以为劝架来迟,两人应该都吵完了才对,谁知还没进院,就听见院里动静不小。
沈桐茳汗颜,这两人究竟是有多大仇?
见面就吵,吵起来还没完,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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