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晚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匡海牛狠狠瞪了一眼皮红旗，一脸坏笑着看向偏房门口，说道：
“我们俩跟皮侃生前可是好朋友，今天晚上，我们哥俩喝酒的时候都商量好了，以后啊，我们会替皮侃照顾你的！”
“刚好我还没结婚，你又刚死了丈夫，我看，不如你直接嫁给我得了？”
“我呢，一直都没谈过恋爱，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有摸过；最关键的是，我不嫌你是个寡妇。”
“这次索性就便宜你一回，让你以后在我们村里不至于受欺负。”
程珂清了清嗓子。匡海牛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对方什么都没说。
等了片刻，匡海牛有些沉不住气，再次问道：
“我说，你还想啥呢，啊？这么好的事儿，今儿个落你身上了，觉得不真实？赶紧答应吧，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呢？！”
皮红旗走去挡住偏房门口，“大牛，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俩，赶紧走，我不会报警的。”
“报警？”匡海牛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斜睨着皮红旗吃吃笑道：“老家伙，你尽管报警好了，我们俩又没干啥，怕你！”
“再者说了，你真要是报了警，到时候，我们俩就告诉警察，说你家儿媳妇儿勾引我俩，哼哼哼……”
一辈子都老实巴交的皮红旗，眼睛里瞬间充血，可他仍旧不敢冲上去揍对方，忍气吞声的挂上个笑脸，商量口吻说：
“我这里还有8000块钱，原本是打算给皮侃结婚用的……只要你们俩离开，我愿意把那些钱都给你们，行不行？”
匡海牛与同伴对视一眼，俩人会心一笑，他笑呵呵的回应道：
“也好，反正明天皮侃就下葬了，到时候，你还可以收点份儿钱……把钱拿出来吧。”
皮红旗的神色立即轻松下来，腾腾跑去自己那屋，拿着个不大的红布包走了出来。
将红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走去匡海牛跟前，说：
“都在这了，你们拿着钱赶紧走吧。”
匡海牛接过钱，扔掉那块四四方方的红布。
五十的，一百的，还有好几张二十的，厚厚的一叠钱，全是皮红旗老两口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把钱揣进兜里，匡海牛歪着脑袋陷入思考。
皮红旗怕对方赖账，刚要说话。
匡海牛突然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村里电工的儿子，拿起马扎，走去狠狠敲了两下皮红旗的脑袋，后者捂着头蜷缩在地上……
“这可真是意外收获呢！”
匡海牛轻轻拍打着装钱的裤兜，一边满心欢喜的道：
“本以为，今天晚上咱哥俩办了皮侃的老婆，就已经很可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皮红旗，居然傻乎乎的主动给咱哥俩塞钱花，哈哈哈！”
电工的儿子怕出意外，催促道：
“行了行了，赶紧把那娘们儿弄了，咱俩好离开的。”
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又问匡海牛：
“对了，你先上我先上？”
匡海牛不假思索的说：
“你可以先上，不过，这八千块钱，你只能分两千。”
“我先上的话，可以分你一半。”
电工的儿子想了想，说：
“那还是你先来吧！”
匡海牛促狭一笑，大步走向偏房。
程珂依旧斜靠在床头上，木着脸看着走进来的匡海牛。
“这身段，这脸蛋，这皮肤……啧啧啧，老子就是被判死刑，都值了！”
说完，匡海牛飞扑向程珂。
电工的儿子皮成志，耳朵贴在偏房门上，笑的一脸荡漾。
他听到房门带上一会儿之后，屋里传出的连串闷响；
片刻过后，又听到棉布撕碎的动静……
皮成志仿佛看到一片白花花，像是春天里盛开的梧桐花，带了些荷尔蒙的味道。
他的心里仿若长出一支小手，一下一下刺挠着他整个身心。
十分钟不到，房间里完全安静了下来。
“大牛，你‘完事儿’了？”
皮成志心里想：没结过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弄得这么快，一会儿，我可得坚持久一点！
没得到回应。
皮成志又问：“大牛，你他娘倒是说句话呀！”
“呜——呜呜——”
回应他的，只有匡海牛含混不清的闷哼。
皮成志不打算等了，上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然后，他就傻眼了——匡海牛被捆住手脚，塞住嘴巴，趴在床上，“皮侃的漂亮老婆”，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
“我真的应该感谢你们呢！”
看着呆立当场的皮成志，程珂一字一顿的道：
“皮叔叔一直不答应我，送他们老两口去养老院安度晚年的事情；”
“以至于，我心里憋着一股无名邪火没处撒！”
“没想到，今天晚上你们两个臭傻逼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哈哈哈！”
皮成志想逃，可他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被程珂拉回房间里去……
……
翌日。
早上。
前来皮红旗家帮忙的乡里乡亲，走进皮家破旧的大门，愕然发现，绑在院子一旁那棵洋槐树上的两个人。
匡海牛！皮成志！
“哎呀，你们俩这是咋了吗？！”
一惊一乍说话的，是匡海牛的一个本家嫂子，长得跟一枚炮弹似的，一口黄牙。
听到动静，头上缠满绷带的皮红旗，在程珂的搀扶下，缓步走出院子，说道：
“昨晚上，这俩人来我家抢钱，还把我给打了，要不是我儿媳妇，他们俩就拿着我们老两口一辈子攒下的钱跑了！”
满嘴黄牙的妇女咋咋呼呼的说道：
“红旗，你可不能凭空污蔑我家大牛！”
“你说他们俩抢钱，我问你，你可有什么证据？”
皮红旗笨嘴拙舌，没打算跟对方多说废话，干脆回应道：
“你又不是警察，我跟你说不着。”
“等帮忙的人到齐了，我会报警处理的。”
匡海牛的本家嫂子，看看皮红旗、程珂，再看看绑在树上的那俩人，抿嘴想了想，一言不发的扭头匆匆走出皮家。
看着自家大门口，皮红旗一脸担忧的问程珂：
“姑娘，还是听我的，咱们赶紧报警，让警察带他们俩走吧？”
“你不知道，他们两家，在咱村里势力大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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