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被打破了，嘴角流出鲜血来，头发散乱，脸颊又红又肿，满脸挂着泪水与止不住的鼻涕，看起来十分恶心。
青桑打得手掌都发麻了，才终于停了下来，满脸解气的表情，喘着气道：“娘娘，奴婢打完了。”
直到这时，阮秀玉的脸才能毫无阻挡地被旁人看清。
赵沅湘看了一眼，心里好笑，这青桑简直就是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出来了，人家一张小脸现在都肿得像猪头了。
阮秀玉已经被打懵了，青桑停下手以后，她还在不停地惨叫，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青桑已经没有打她了。
赵沅湘吩咐杜若道：“让她转过身。”
此时阮秀玉是面对着赵沅湘这边的，杜若扭着她的胳膊，强行让她转了方向，面对那一众秀女。
待看到阮秀玉的模样，秀女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胆小的甚至还往后缩了两步。
“皇上说过，今日便会下令让人送你们回乡，本宫本不该跟你们计较，但阮秀女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本宫今日只不过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大家以为，本宫做得可对？”
赵沅湘微微昂着头，神情冷冽且傲慢，视线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
这些人中，其实有好几个都是熟面孔，包括阮秀玉，赵沅湘以前也是见过的。当时大家同为大臣之女，地位平等，而如今，这些人却必须臣服在她之下。
她觉得，做皇后好像也没那么不好。
“娘娘做得对，”一道清脆的声音自秀女队列的最后传来，那女子出列，垂头道：“是阮秀玉背后辱骂娘娘在先，而后又蛮不讲理地打了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她实在是专横跋扈，目无法纪。娘娘仁慈，只是赏了她几巴掌罢了，若换做别人，必定不会如此轻饶于她的。”
所有秀女都穿的是同样材质同样款式的秀女服，唯有颜色不同而已，所以看不出高低贵贱。但她们头上腰间的饰品，却都是自己从外面带来的。
而这个说话的秀女，头上仅仅斜插了一只银簪，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没有钱，便说明家中无权，无权无钱，却能够被选为秀女，那么靠的自然就是样貌了。
的确如此，她的模样十分好看。不是娇媚张扬的美，只是一种让人一见就觉得心旷神怡的素雅。
赵沅湘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觉得此女子绝不简单。
南英姑姑低声道：“娘娘，这位是岳小主，南灵县县令之女。”
县令的女儿？
赵沅湘想起先前南英姑姑介绍过的，单出来的那个秀女就是因为身份低微，所以才单独住一间房。这县令之女，地位应该是最低微的一个了。
“民女岳雅，拜见皇后娘娘。”
她款款施礼，举手投足间倒看不出是出自小门小户的姑娘，反而大方得体，恐怕在场的这些秀女中，气质姿容都少有能及得上她的。
可这不是很奇怪么？一个县令的女儿，就算是从小学习礼仪教养，但从阅历上就已经比大户人家差了许多，如何能养出这一身非凡气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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