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好了吗？买一条腿还是两条腿？”赵春晓将口罩撸到脖子上，倚坐在摩托车上抽着烟，看向段琪的目光带着笑。
除了段琪和王虎，其他几个拱卫着赵春晓的青年人基本都戴着口罩，他们有的手持甩棍，有的将手揣在兜里，目光或戏谑或冷淡，或面无表情。
这种气氛让段琪和王虎心中倒还挺紧张，他们以前可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一条吧。”段琪陪着笑道。
“两条吧，两条给你点优惠，一共三万块，再赠你一条胳膊。”赵春晓像集市上卖菜的老农一样，讨价还价道。
段琪和王虎对视一眼，稍作犹豫，达成共识。
只多一万块就能多一条胳膊，多一条腿，好像确实挺赚的。
“行。”段琪咬牙道。
“先说好了，如果我的兄弟们有人因为这事蹲了局子，你们得额外给一万块补贴。”赵春晓想起什么似的，又突然道。
段琪脸色变了变，支支吾吾道：“啊？晓哥，不是说好了一共三万块吗？”
“嗯？你说什么？”赵春晓掐了烟，把手掌放在耳边做扩音状，似乎没听清段琪的话。
“我说......不是......”咣当当，什么金属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将段琪的话打断。
段琪循着声响看去，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上面站着点点干涸的血迹，而拱卫着赵春晓的一名凶目光头弯腰将其捡起，略带歉然的对赵春晓道：“晓哥，抱歉，没拿稳。”
“你继续说。”赵春晓摆摆手示意无事，又将目光转回段琪身上，目光像是锋利的毒蛇。
“没......没什么。”段琪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一旁一年轻人，没忍住发出一声嗤笑，其他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赵春晓亲切的拍了拍段琪的肩膀，“小同学你别害怕，我们办事准则一向是‘客户至上’，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报仇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爽！今天一定让你看爽了，让你大开眼界，当然我们拿了钱，也很爽，一分钱一分货嘛。
你表哥关系跟我也不错，我们不坑自己人。”
这比买卖是他表哥给介绍的，在得知自己前途被毁，注定无法成为神使后，他表哥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没少嘲笑他。
但即便如此，在段琪表哥搂着他肩膀问他想不想报复的时候，他眼中依旧燃起刻骨的恨意。
其实段琪本来是不想跟着陈元浩欺负人的，甚至觉得陈元浩也有点理亏，但平日里他附庸在陈元浩身边，自然不可能临阵退缩，只能跟着陈元浩硬上，却没想到碰到杜攻这种不要命的疯子，他算是被殃及鱼池了。
事情虽然是由陈元浩挑起，但他不敢去报复陈元浩，陈元浩的父亲是王朝集团高层的亲信，对方家境比他高太多，他惹不起。
那这股恨意就只能发泄在杜攻身上了。
其实本来他也没必要报复杜攻，因为就算他不报复，陈元浩的家里也不会放过那小子，那小子死定了。
但既然表哥有门路，出点钱解解恨，也能遂了他的愿。
“晓哥，这个摄像头不需要处理一下吗？”王虎看了看正前方头顶上对着街道和一行人的摄像头，犹疑道。
“哦，那个我们已经处理过了，弄坏了。”赵春晓淡淡回应道。
赵春晓看着面前两个颤颤惊惊的小同学，心中有些好笑。
这样的肥羊送上门来，他不宰一宰才怪。
这小巷里本来其实是没摄像头的，是赵春晓特地找人装上去的，为的就是把段琪和王虎的脸录下来。
自己的人都带的口罩，哪怕赵春晓抽烟的时候，都背对着摄像头。
段琪家庭优渥，属于那种能诈出钱的肥羊，赵春晓已经跟他表哥商量过，这次诈出来的钱八二分，给他表格两分提成。
段琪雇凶伤人，这录像便是铁证，到时候拿着这个一威胁，不怕他家人不给钱，不给钱就捅到局子里去。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最后段琪在被局子里把他供出来，大不了一起进去。
他赵春晓算不上亡命徒，但平日里没少打残人，又不是没进宫过，自己本身就光棍一条，谁怕谁啊。
多了不说，诈个小十万是没问题的。
这个数字应该在对方家庭能接受的范围内，不至于鱼死网破。
以赵春晓对那些富人的了解，多半会破财消灾，富人都要脸面，家里出了个罪犯，面上就挂不住。
至于那王虎，穷光蛋一个，单纯只是被段琪叫来壮胆的。
赵春晓也不打算为难他，还有那杜攻，给他也留条胳膊，也不至于啥事做不了。
以后还能在瘫在家里一只手写网络小说，万一成了大神作家，说不定还得感谢他。
赵春晓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善人！
嘎吱！
赵春晓耳朵一动，他听到了街道上传出来脚踩到砂石的声音。
“看看，是他吗？”赵春晓低声对段琪使了个眼色，段琪点头后悄咪咪的将头从墙后探了出去。
嗖的，段琪把头收了回来，猛的对赵春晓点着头。
尽管小巷里光线阴暗，并不明亮，但杜攻的走路步态段琪还是认识的，一下就把对方认了出来。
赵春晓咧嘴笑了，在他起身的一瞬间，拱卫在摩托车身边的几个或靠墙站着或蹲坐在地上的年轻人也都甩了甩手，提了提裤子站了起来。
有人将甩棍甩、也有人从兜里掏出锋利的小匕首甩开、把放在地上的球棍捡起，三三两两的穿上装备，看上去架势十足。
而赵春晓则是直接跨坐到了他喷涂了白骷髅图案的漆黑机车上，伴随着摩托车的发动，一喷油门，引擎震天响。
他驾驭着机车一马当先的冲出，一个甩尾从墙后滑了出来，随即停在大路中间。
街道对面的那个人似是被引擎声惊住，愕然间停了下来。
赵春虎也是面有得色的一笑，随后叭的一下把车灯打开，强烈的光线瞬间打在对方的身上，照的对方睁不开眼睛，只得抬起手挡住眼睛。
身后自己的几个好哥们持着各种家伙，一个个从墙后走出，站在他身边排成一排，将整个道路完全堵住。
什么是威慑？
这就是威慑！
“你小子就是杜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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