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枫看出他在想些什么，却并不关心，只是悠悠道：“我说我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跟我以前遇到的妖都有些不一样。”林析嗫嚅道。
时枫淡淡一笑，旋即转身下山，灵清没什么好看的了。身后林析张着脖子说了什么，淹没在瓢盆大雨中。
刚下山不久，时枫就注意到周围的异动。半人高的灌木丛仿佛被风吹动一般，发出细微的声响。
时枫眼睛余光一瞥，她神色不变，好像就是神游了半秒一般，恢复正常后她抬脚继续往前走。
没有沿着来时的路，时枫转脚走进了竹林小路。那边有一条溪流，受灵清山的地势影响，溪流很浅但很湍急。
时枫留心听着身后的动静，也不急，走到岸边轻轻蹲下。她伸出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掬了一捧清水，掌心的水面倒映着她清冷的面孔，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莫名带着一丝傲慢和嘲讽，却在她略微低头的时候，化成了专注和从容。
耳边微风掠过，鬓发轻扬间，时枫站起来手指微握，五指成刃，掌中的水珠瞬间被灵力化为冰刃，被她挥向后方。
“啊，”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明显是受了不小的惊讶，同时草丛悉索声响了起来。
时枫往那边看去，看见地上躺着的少女，略微惊讶挑眉：“丫丫？”
被吓得后退无意间又被草丛绊倒的少女，略微狼狈地爬起来，拍了拍裙子，对时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不是开了灵窍？”时枫问道。
当时枫知道有人跟着她时，她放出神识感知过，是一个凡人。
丫丫抿了抿唇，低着头彷佛有些不敢看时枫，嗫嚅道：“是。”
“没修炼？”时枫看了她好几眼，确认身上没有什么灵气波动这才问。
丫丫彷佛生性迟钝一般，又隔了好久才回答说：“嗯。”
丫丫手指不安地绞着袖子，嘴唇也抿得很紧。
时枫：“跟着我做什么？”
“我，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丫丫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带着一些希冀，看向了她。
时枫挑眉：“你知道灵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丫丫垂下眸子：“我知道灵清现在这样跟你没关系，你和林析师兄的话我都听见了。”
“可我终究还是妖啊，你不能跟着我。”时枫语气淡淡的。
丫丫也做好了时枫会拒绝她的准备，没想到听到那么直白、毫无回避的话，还是刺痛了她。
“可，可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丫丫忍不住哭诉道，“姐姐，我没有家了，灵清没了……”
“刚才林析的话你也听到了，逾白带着一些人下山了，你跟着林析去找他们，逾白会重新建一个灵清的。”时枫缓缓道。
丫丫摇摇头，神色看起来很痛苦，嗓音带着一些沙哑，那是很久没喝水的缘故：“姐姐，您收留我吧，灵清回不去了。”
时枫眨了眨眼睛，丫丫衣裙并不破，除了刚才摔地上沾染上的些许雨水和草木，还算得上干净齐整。
时枫心思转了个弯，突然松口了，语气柔和了些，询问道：“跟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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