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杨念姝问了一些叶晚鱼的事，叶七洛虽然傻，但是也有心眼，她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姐姐这么关心我姐姐的事。”
杨念姝很礼貌，语气温和：“你姐姐最近偷了我的东西，周先生也很生气，所以才想见你的。”
叶七洛一惊，心下就慌了，叶晚鱼偷了东西？那周衍找她不是要兴师问罪吗？
看出她的局促和慌乱，杨念姝很好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便开口道：“不过你放心，周衍也只是问你一点事情，不会怪你的，而且有我在呢。”
把叶七洛安顿好已经是半夜了，杨念姝从小吴嘴里问清楚了关于叶晚鱼的事情，脸色很不好地回了别墅。
周衍已经睡下了，杨念姝看了眼他，余光又瞥向书房。
三分钟后，书房悄悄亮起一些光亮。
周衍电脑的密码自五年前就没改动过，当解开锁的那一刻杨念姝心里忽然松了一些。
但当她看向最近文件访问记录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众多文件之中，只有一个视频文件与众不同。
小图标很模糊，杨念姝点开，赫然是一段演唱会的钢琴演奏曲。
紧接着她脸色微变，那不是演唱会，那是叶晚鱼在知阳中学文艺汇演上表演的节目！
右下角还记录着观看次数——15次。
这才过去多久？周衍就看了十五次！
杨念姝感觉寒气自脚底升起，慢慢蔓延心脏，如藤蔓般扣着她喘不过气。
叶晚鱼也弹钢琴……
这个认知让杨念姝有些发狂，她几乎想把这段视频给删除了。
事实上，她也是这样做的，眼看着这个视频在回收站也找不到了，她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叶晚鱼，杨念姝余光忽然瞥见门口一个身影，她当场愣在原地，电脑的屏光照得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念姝。”周衍在寂静黑夜里喊道。
他的嗓音一向没什么情绪，但杨念姝此刻听着心如擂鼓，她慌忙站起来，手碰翻了鼠标。
周衍也不开灯，站在黑暗里盯着满是电脑光芒的杨念姝。
杨念姝感觉自己有种无所遁形的压力，她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道：“周，周衍，你怎么就醒了？”
“其实我没睡着，”周衍眸光有些复杂，杨念姝看他的电脑应该是在乎他的，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尤其是在看见杨念姝心虚的表情之后。
“我一直在等你，门也是一直虚掩，可是你打开门之后没进来，我等了一会儿依旧没看见你，我以为你又走了。”
所以这才出来的。
杨念姝心里居然是无缝衔接住了周衍的话，她心里尴尬又怒气满满，她大声道：“你这样说就好像你多爱我一样。”
周衍看着她不说话，不过去看自己的电脑，也不问杨念姝做了什么，就一直注视着她，彷佛是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杨念姝此时什么也不会说，她心底怀有怒气，又有被周衍撞破的尴尬，对峙良久，杨念姝一把推开周衍，回卧室锁了门。
关门的声音很响，周衍却像没听到，他开了灯，看到了电脑显示的回收站页面。
蓦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打开那个常用文件夹，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凌晨一点半了，他原本不想惹杨念姝生气的，因为今天是她的25岁生日。
杨家给她办生日晚宴，把上午和中午的时间都留给了他。
垂眸良久，周衍翻出另一个名字为知阳的文件夹，拖到回收站清掉了。
早上六点半，周衍准时去敲杨念姝的房门，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分房睡。
敲门过后，周衍打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
外面是阴沉沉的天气，杨念姝房间没关窗，雨斜着飘进来，落地窗外的阳台湿了一点。
雨声被隔绝在窗外，时枫做了个短暂的梦。
那个地方终年下雪，松树常常积雪厚重又不堪重负折枝而断，远远近近的房屋连绵看不出原本颜色，一座祭台上漂浮着一颗闪亮的橘黄光球，很高，从地面上看去不过觉得是一颗星辰罢了。
但在夜里，它又比夜空的星辰要大得多，也更加明亮。
它的周身光芒是一层保护罩，没有雪能近身。
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女人每次从那儿路过，都会忍不住驻足抬头良久。
一日，那颗光球忽然就落了下来，在半空中碎成星星点点，散落四方。
那锋利犹如滚烫的岩浆，往四面八方涌去，也灼伤了她的眼睛。
时枫醒来，半睁开眼还是半失明的样子，光影不断重叠，隐约中难以窥真。
她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看见屋内的陈设，床尾是她收拾好的行李箱，右侧梳妆台上放了几本书。
时枫下床穿鞋，找了件衣服穿上。
上午的雨点小而急促，像是砸在屋檐上。
一阵急促的铃声混杂在一起，让正在煮早饭的时枫回头看了一眼。
手机在茶几上，是个未知来电。
“喂你好。”时枫的嗓音因为这天气还显得有些懒散温吞。
“是叶晚鱼女士吗？你的妹妹偷了东西目前正在派出所，她申请保释，你看现在能来吗？”
“她在S市？”时枫眼眸垂下，“让她接电话。”
不一会儿，叶七洛忐忑的声音响起：“喂，姐、姐姐。”
“你偷什么东西？”时枫语气淡然。
叶七洛那边相当安静，她的声音就在这寂静之中响起，显得小心又委屈：“我没想偷东西，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怎么就在我的口袋里了……”
时枫：“……”
“姐姐你来接我好不好，我下午就回H省，我今天开学。”叶七洛小声说。
“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以后不烦你了……”叶七洛听到时枫没出声，嗓音已经带了哭腔，生怕姐姐就不管她了。
“姐姐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也不惹你生气，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啊，以前我们相依为命，姐姐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叶七洛语无伦次地想要博取同情，“姐姐，我今天开学，错过了就报不了了姐姐。”
时枫叹口气，从S市到H省坐高铁要转车，加起来一共近七个小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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