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摇摇头，无奈道：“先就这样吧，什么时候有合适机会了，我再和爷爷沟通。”
“行，你自己把握机会就好。”
这是他爷孙俩之间的事情，霍昭萤也是浅谈即止，并不过多的参与。
老宅里的人已经忙着吃晚饭了，而城里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里，林经理坐在窗边，看着如约而来的老张，眼里就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仿佛看见红艳艳的钞票在向自己走来。
见老张过来，便笑着伸了手，“咱们又见面了。”
“说的是，我可是十分乐意与你见面的。”
老张看着四十多岁，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握了下林经理的手，便也就落座了，直奔主题：“标书呢，你有没有带过来？”
“顾衡看的紧，下班就把标书收走了，而且严禁各类拍摄保存行为。”
林经理摇头，不过又笑的阴险得意，从公文包里拿出个文件夹，“他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我就是偷偷复印了文件，他能把我怎么办？”
当然，他也不会告诉老张，他实在是记不住那些内容，才铤而走险复印文件的。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办事够狠，够利落。”
老张笑了起来，看看林经理压在手边的文件夹，又笑道：“老价格，怎么样？”
“那不行，这可是文化馆的标书，而且还是顾衡亲自写的方案。”
林经理想也没想的摇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整数。”
老张皱眉，瞬间就敛了笑意，“林经理，咱们可是老合作关系了，你不能坐地起价吧？更何况这标书能不能起效用，还是两说呢。”
“老张，顾衡在业务的名声有多响亮，不用我赘述吧？”
林经理可没觉得自己要高价，低声笑起来，“你要是中了文化馆的标，你的利润何止是我要的这个数？到时候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可是万一没中标，我不是亏大了？”
“这话说的，若是必定能中标，我自己去拉个公司搞项目，不就行了？”
林经理隐隐有些不高兴起来，收了标书，“我看在咱们是老关系的份上，我才先找你的，你要是出不起价钱，那我找别人便是，也就别浪费时间了。”
“哎，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老张赶紧赔了笑脸，“也就是百来万的事情，我也不缺那个钱，我就赌这一把，要是真中标了文化馆项目，我再好好的请你喝酒。”
“爽快，早这样，咱们不就早喝上酒了吗？”
林经理这才露了笑脸，而老张也不含糊，直接就给林经理转了一百万过去，林经理收到转账提示，也就把文件夹往等老张面前一前，笑的甚为得意，“先祝你发财。”
“好说，好说。”
老张拿过文件夹，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又赶紧将东西收起来，笑的合不拢嘴了，“不愧是业界的神话，这份标书的确价值百万，来，喝酒！”
“你满意就好。”
林经理举杯，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举手之劳换百万入账，何乐而不为？
没几天，许风就匆匆找到了顾衡，“顾总，合泰那边已经率先向甲方发出了意向书，您看咱们要不要也尽快做个意向书，先把文化馆项目拿到手再说？”
“哦？他们倒是手快。”
顾衡停了笔，若有所思，这个合泰一直是明基的竞争对手，而且很喜欢走歪路子，这次率先向文化馆的甲方伸出橄榄枝，难道突然壮大了实力不成？
略略沉吟了下，忽又问道：“前几日发下去的标书，有泄露情况吗？”
“这个怕是要等到举办招标会时才能知道吧？”
许风有些弄不懂他的意思，顾衡却敲了桌，“想办法把合泰的意向书弄来，合泰一向与明基不和，我看过意向书，便知合泰的东西是不是出自明基的内奸之手。”
他都这么说了，许风也就赶紧想办法去弄合泰的意向书。
等到下午，许风带着文件夹匆匆而来，“顾总，合泰的意向书，您看看。”
顾衡向来不怀疑许风的办事能力，接过文件大致扫了遍，脸色就阴沉下来，“去叫林经理过来，是他泄露了公司机密。”
许风一脸懵，“啊？您从哪里得知，是林经理泄露的？”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顾衡冷着脸，又吩咐了句，“对了，将所有标书都收回来。”
“那行，我马上去办。”
许风点头，赶紧就去叫人了，很快又和林经理带着一撂标书回来。
林经理得了百万转账，这几天都是喜气洋洋的，把文件放在顾衡桌上，满脸笑容的问道：“顾总，您找我有事？”
“嗯，”顾衡点头，眸色沉沉的盯着他，“林经理，标书又泄露了，你知情吗？”
林经理一下懵懂起来，“不会吧？我怎么毫不知情？”
“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顾衡靠在椅背上，也不多说什么，幽冷的眸就在林经理身上来回打转，把林经理看的心里发毛，讪讪道：“顾总，您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标书泄露，所有接触过标书的人，都有作案嫌疑。”
顾衡冷冷的扫了他两眼，忽又岔开了话题，“把你的那本标书挑出来。”
“哦，”林经理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乖乖照做了，只不过递到顾衡面前时，看见桌子上摊开的合泰中标意向书，脸色刷的下就白了。
这个该死的老张，该不会只字未改，就把他的复印件给了甲方吧？
手指有些哆嗦起来，但又不敢表现什么，只得赶紧退远了两步，极力掩饰内心的紧张。
而顾衡早已经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眸里现了冷厉，把两份文件并到一起，“林经理，你就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林经理心头一颤，“顾总，我，我听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合泰的意向书与你的标书相差无几，你该不会告诉我，合泰是从我这里剽窃的创意？”
顾衡重重拍桌，脸色凌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三番五次的窃取公司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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