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他很直白地问：“你喜欢的人是不是乔艾？”
江澈在沉默了片刻后，表情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乔艾。”
即便已经猜到江澈心仪的对象是谁了，可听到江澈亲口说出，他还是被震慑到了。
“乔艾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
“我喜欢她，有问题？”
“问题不小。”
江澈：……
“她才多大，你多大，你们之间相差多少岁，你自己不知道吗？”
“年龄不是问题。”
江胜气得心肝发颤，但有一点他是庆幸的，他儿子的性取向还正常。
他曾经想过，说不定哪天他儿子领个男人回来见他，比起男人，乔艾起码是个女的，但是他没办法接受江澈和乔艾发展成恋人的关系。
乔艾太小了，她和江澈并不是很合适，就算他不反对，乔艾会喜欢江澈吗？
年纪轻轻的漂亮姑娘，身边肯定有很多英俊帅气很有活力的年轻小伙，她怎么可能喜欢江澈，即便喜欢，也不可能长久。
他不希望江澈受到任何伤害，当初慕青已经把他伤得够重了。
“我不同意。”他很坚决地说。
江澈很意外，他以为江胜会尊重他的决定，没想到竟是反对。
“江北的房子可以留着，就当是给乔艾的，你明天过去收拾行李，尽快回来。”江胜不容商量地替他安排着。
他沉默不语，冷着脸起身大步走向房间。
江胜追上来，愤愤地说：“我现在说话不好使了是吗？”
“不要替我的生活做决定。”
“江澈，你这样不行，到头来被伤的肯定是你。”
“就算被伤，这也是我的选择。”
“江澈……”
“够了，别再说了，明天我会带乔艾去江北。”
江澈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江胜愣在门外许久，情绪才平复下来。
——
翌日一早，乔艾洗漱后来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黎姨端来一碗粥给她。
她从盘子里拿了个煮鸡蛋，在桌角磕了磕，慢悠悠剥着鸡蛋壳。
江澈和江胜阴沉着脸，一人拿着一份报纸在看，餐厅里气压很低，氛围怪怪的，有些压抑。
乔艾大气都没敢喘，细嚼慢咽，连喝粥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小心翼翼观察着江澈和江胜，感觉他们好像吵架了。
两人看完报纸，各自吃早餐，江胜先吃完，起身冷着脸往外走，连声招呼都没有就出门了。
“哥，江胜叔叔知道我们今天回江北吗？”她小声问。
江澈‘嗯’了一声，“快吃，吃完去车站。”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那为什么……”
“快吃。”江澈打断她，催促道。
她‘哦’了一声，乖乖把粥喝完，回房整理行李。
回来不到两天，她带的东西不多，行李很快就收拾好。
和江澈打车到高铁站，一路上江澈一言不发，始终侧头盯着车窗外面。
“哥，你和江胜叔叔……”
“没吵架。”江澈抢着说，转过脸来冲她笑了笑，顺手摸摸她的头道：“别胡思乱想。”
江澈都说没有吵架了，她也不好再问什么，但她觉得江胜和江澈之间一定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昨晚她睡的早，不知道江胜什么时候回家的。
难道江澈是因为黎姨和江胜的关系，所以才不高兴？
她知道江澈的母亲去世，对江澈打击挺大的，江澈确实有可能反对自己的父亲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亲密关系，可是江澈向来善解人意，昨天晚上她问过江澈黎姨和江胜是不是很般配，当时的江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一直到上了高铁，乔艾还是没想明白，她头都快裂开了，索性不想了。
靠在江澈肩膀上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车已经快到站。
她伸了个懒腰，搂住江澈的手臂喃喃道：“哥，我有点饿了，下车以后，我们去吃点什么呢？”
江澈失笑，“吃饱就睡，睡醒就想吃。”
她抬头看着他，男人的笑容干净温和，“你是在说我像猪吗？”
“不敢不敢，哪有猪像你这么可爱的。”
“……”
列车很快到站。
她拉着行李箱跟在江澈后面下车，本以为出了车站要打车回家的，没想到江澈领着她进了车站附近的一家餐馆。
她笑嘻嘻地拿起菜单，点了自己想吃的，基本全是肉，江澈要了个素菜，又开始给她讲养生，她一本正经地听着，知道吃素对身体有种种的好处，可她就是偏爱吃肉。
江澈的养生讲堂差不多快结束时，服务生把菜端上来，她拆了一双一次性的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就着热腾腾的米饭大口大口地吃。
江澈捏了捏眉心，白讲这么半天，乔艾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夹了一点白灼青菜到乔艾碗里，被她很嫌弃地用筷子扒到一边。
江澈苦笑，“吃肉太多对身体不好，还容易发胖，你们女孩子不是最怕胖么？”
乔艾弯起眼睛，笑得很欠揍，“我不怕，我怎么吃都不胖。”
“……”算了，管不了。
填饱了肚子，两人打车回家。
乔艾回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行李箱里的玻璃罐，确定玻璃罐完好无损，她把罐子藏到床底下。
换了身舒服的居家服，她走出房间。
江澈把她叫到客厅，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表情认真地说道：“你爸妈的忌日快到了，今年我们在江北，去看他们比较方便，你想不想去看看他们？”
乔艾犹豫了一下，点头。
她父母的忌日，刚好是江澈的生日。
“那你的生日怎么办？”
江澈笑道：“大人不过生日的。”
“要过的。”
虽然没有正式地准备过生日蛋糕，但她每年都送江澈生日礼物，今年也不会例外。
“要不这样，先去看你爸妈，晚上回来再过生日？”
她觉得江澈的安排很妥当，很乖巧地说道：“就这样吧。”
新的一周，乔艾照常回学校上课。
到了江澈生日这天，她一早就翘了课，溜出学校，跑回来见江澈，本想先把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送给江澈，谁料江澈拿起车钥匙有些勿忙地拉着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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