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方自己也知道心虚，不敢看厉霆琛。
片刻之后，厉霆方道：“不过我是真的让人去找过的，在南海确实没有找到林老师的踪迹。你也别去了，去了也没用，而且快年底了，公司的事情也多……”
厉霆琛却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讲完，扭头看着宋特助问：“你也知道？”
宋特助心虚地低下了头。
他对厉霆明的防心一向很重，如果那个消息真的是厉霆明放出来的，他根本不会报给厉霆琛。
只不过，当时情况严峻，所以厉霆方在编造了一些事之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当然会尽力的帮厉霆琛找林落落，但是除了林落落的男人之外，厉霆琛还有一个身份。
他是厉氏的当家人，这么多人的饭碗甚至于家庭，都挑在他的肩上。
宋特助的沉默让厉霆琛心头火气，他突然站了起来，质问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你也觉得我平衡不了两者之间的关系？你……”
“哥，骗你的人是我，跟宋哥没有关系。”厉霆方也站了起来，又对宋特助道，“宋哥，你先出去吧。”
人家两个老板都站起了身，宋特助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坐着，只不过他站起来以后也没走就是了。
厉霆琛才是他真正的老板，厉霆琛没有发话，他不敢走。
只能留下来挨骂，哪怕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厉霆琛现在不想看见他，看见他就觉得烦，直接没好气道：“滚！”
宋特助这才那好自己的笔记本和笔，转身出了办公室。
等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厉霆方不等厉霆琛发作，自己就先开了口：“哥，我知道这事儿让你很生气，都是我的错，你要骂就骂吧。”
刚刚厉霆琛是被气狠了，现在他冷静了一些，看着面前的弟弟，他突然笑了一声。
往椅子上一坐，厉霆琛道：“骂你？我哪儿敢骂你？我倒是忘了，自从回到江城以后，你长进了不少，现在都敢耍我了。”
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什么事都要他出主意的弟弟？现在厉霆方的主意比天还大！
厉霆方知道厉霆琛还是生气，却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实话道：“哥，我们好好说话。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你没有打定主意跟林老师好好过，那就放人家自由……”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跟她好好过？”厉霆琛问。
厉霆方有理有据道：“你要是真想清楚了，你们能一起吵架吗？还有，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江夏去找过林老师以后，林老师就连见你一面都不愿意，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厉霆琛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江夏，得知江夏去找林落落，就是因为林落落以前给人代孕过。
他不得不承认，对于那件事，他心里有些膈应，但他更想听林落落亲口说。
可林落落却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直接不辞而别了。
见厉霆琛不出声了，厉霆方也重新坐了下来，“哥，你跟林老师在一起一年多了，这一年多，你们吵过多少次假？还有，你们之间发生过多少误会？林老师对当年的事有多介意你也知道，恕我直言……”
看了厉霆琛一眼，厉霆方的声调降低了一些：“林老师能把你的孩子生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厉霆琛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心里一阵发寒。
他盯着厉霆方，冷声问：“你说什么？”
厉霆方被他冰凉的眼光看得浑身一阵发冷，却也并不认输，直言道：“你想想当年你都对人家做了什么？她既然那么恨你，不想跟你在一起，能留下那个孩子已经很好了……换了我，我才不愿意给你生孩子。”
一向冷静从容的厉霆琛一听这话，马上开始翻起了旧账：“当年我为什么会做那种事？下了药的那杯酒是谁给我的？”
厉霆方埋下头不说话了。
当年是他听了厉霆明和厉霆延的胡说八道，把下了药的酒给了厉霆琛。
他虽然经常跟厉霆明他们俩混在一起，但是没什么坏心眼儿，厉霆琛对他没有防备，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把酒给喝了。
结果喝了酒以后就出了事，后来就有了林落落那回事儿。
厉霆方脖子一摸脖子，不好意思地低声争辩道：“都陈年往事了，还提它干嘛？”
“你以为我想跟你翻旧账？”厉霆琛道，“刚刚是谁跟我扯几年前的旧事？”
虽然这么吵了一架，但是好在厉霆琛心里的怒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厉霆方刚才的话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年底了，公司的事情多，他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到处乱转。
默了片刻，他问：“南海，你真的找过了？”
“真的找过了。”厉霆方道，“根本没有林落落这个人。”
厉霆琛瞬间像是泄了气似的，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他还以为……是老天爷开眼了，要给他一个机会。
可原来不是。
见厉霆琛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厉霆方也有点儿于心不忍他继续沉溺在这么悲伤的氛围里，转移话题道：“对了，哥，我听说高家最近的情况挺不乐观的？”
说起这个，厉霆琛的精神果然就要好了一些。
常州的事情还算顺利，高玉敏虽然心狠手辣，做事果决，但因为高子豪的事，集团内部对她本身就不是那么心悦诚服，加上高玉敏掌管集团以后换了一波血，剩下来的老人没有安全感，正想反她。
偏偏这个时候，厉霆琛他们的计划推进了，高玉敏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形势自然不容乐观，而林东海也因此受到了很直接的影响。
元旦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林东海就来了厉氏，说想见厉霆琛，宋特助就给了他一句话：“抱歉，我们厉总很忙，您没有预约是见不到的。”
林东海的头发都白了不少，又问：“那我现在预约可以吗？”
“可以啊。”宋特助笑得十分和善，翻开一本文件夹就开始记录，同时道，“预约和厉总见面的人已经排到了今年三月份，您再等两个月就可以了。”
“两个月？”林东海的脸色都煞白了，“可是我的公司等不了两个月啊。宋先生，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宋特助于是又把文件夹给合上了，“抱歉，林先生，我没有这个权利，我拿的是厉总给我的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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