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靠着陆茜——不出意外的话,冉襄怎么也是个亲王。陆蒙身为亲王的妻舅,不论是朝上还是府中,也才能些资本。
可是如今,纵是还有陆萱终究是个侧妃,能不能扶正,难说的很!因尔听了赵令如的话,深深一叹,“恁是自然,王妃没了,他们兄弟有九个月的功服。怎好摆酒作乐的。”说着又是一叹,向端木芬道:“你也赶紧回去准备吧,等会就往王府去。”
端木芬应了声,随端木晚退下。老夫人拉着陆蒙交待了几句,也颓丧地回屋去了。
却说润娘刚回到自己的小院,忽见屋里迎出个人来,“姨娘往哪里去了?可叫我好等。”
润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人,头一件陆英在府里根本不受重视,不论是老夫人还是大老爷,都视他可有可无。二来自己是个养娘出身,就算如夫人的位置已在囊中,却又拿甚么去和赵令如、端木芬比?原先她还巴着傅翕芳,然自从傅荣的事后,她都存心远着。
她不求大权在握,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困此除了约束着小院里的老姆、养娘,照顾好陆英父子两个,余者她皆不上心。
所以,眼前这个人会出现在这个小院里,她深感愕然,面上笑道,“岳小娘子怎么有空过来坐坐。”她让进了岳安琴,又是让坐,又是叫小养娘倒茶,又笑:“一点粗茶,小娘子莫嫌弃。”
岳安琴端起茶盅,嗅了一嗅,笑道:“果然京城城繁华,这样的茶在宁州可是一等一的好茶。可是难得才能吃到的。到了京城竟成了粗茶。”
润娘笑一笑,挑了个稳妥的话说道,“听说小娘子前些日子病着,可好些了没有?”
岳安琴笑道,“也不是甚么大病,就是有些个水土不服,吃了两副药好了许多。”说着,又叹,“我来了府里这些日子,因是病着各处也没有走动见礼。心里极是过意不去,难得诸位不与我一般见识。”一面说,一面从枝南手上取过一个小木匣子,推到润娘手边,“不是甚么值钱的物事,不过是我一点心意,还请姨娘笑纳。”
润娘心里虽是疑惑,然她话都说的在理,倒不好十分推却,打开匣子,红丝绒的衬布上是一对用南珠缀成的珠花,珠光晕彩,晶莹润泽,饶是润娘久在陆府,心里也吃了一惊。
就算郡主和二少夫人待自己不错,自己终究只是个姨娘。岳安琴示好送礼还算是在情理之中,可是这样的一份大礼。润娘心下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这位岳小娘子的事情,虽然二少夫人压着不让提,可她多少也听得些风言风语。
不论岳安琴心里打的甚么主意,都不与自己相干。就算她本事,谋到了侧妻的位置,在这里府里能做主的也还是二少夫人。退一万步说,二少夫人的位置也被她谋夺了,恁还有郡主在。凭着她姊妹的情份,介时能放过谁去。
自己只是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府里的这些事情,她是避之惟恐不及。
润娘眸中带着谨慎,合上匣子推还给岳安琴,“这样厚礼,婢妾是断不敢收的。”
“姨娘这是看不上我么!我来的日子虽不长,可也知道郡主和二嫂子是拿姨娘当大嫂子看待的。这些些东西不值甚么。姨娘就赏我个脸面收下了吧。”
润娘正色道:“婢妾只是个姨娘。郡主和二少夫人抬爱,看重婢妾一些恁是有的。却也不能坏了规矩。这样的南珠珠花,岂是婢妾能戴的?所以,还是请小娘子收回了的好。小娘子的心意,婢妾心领了。不然,人不说娘子新来,不知府里的规矩,倒好像是婢妾持宠生骄。”
一抹冷色自岳安琴水光盈盈的眸底一闪而过。自己想要进陆家的门,只有陆苰的怜惜是不够的,他之所以照顾自己,恁是把自己当妹子看。自己才刚到京呢,他就想着要给自己说婆家。
好在自己还有一年的时间,只要能在这一年里,让府中上下都认定自己是陆苰的侧室。凭着陆苰与父亲的情份,自己再装一装可怜,就算他心里有些个不愿意,想来也不会硬推。
然而这府里,二夫人是不用想了。恁是端木芬的嫡亲姑母,绝不会帮着自己。赵令如与端木芬又是姊妹情深,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大夫人一则病着,二来现如今她自身都难保,拿甚么帮衬自己?三则,她得意时陆苰都不拿她的话当一回事,更何况现下还落魄了,她就是肯帮也帮不上。
老夫人是府中的长辈,是陆苰的祖母,照理说话是最有份量的一个。可惜,管不住陆苰。
自己和安弗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大官人。头一件,陆苰十分敬重兄长,陆英的话,他多少会听三分。再一件,润娘与谁都交好,恁也就是说,与谁都一般般。她是府中,最有可能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现如今陆英院子里,大小事情都是她在做主。她若肯在陆英面前时不时地替自己说两句,吹吹枕边风。有陆英帮自己向陆苰说上一说,比谁的话都有用。
然岳安琴怎么也没料到,润娘竟当面就推回了礼物。而适才的恁一翻话,分明是在教训自己——府中规矩森严,你还是老实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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